“啊?誰?”江辰翻身從床上坐起,正看見一個蒙面刺客手拿一把大刀,躥了過來,對著他摟頭就是一刀!
江辰好歹也是有點身手的,見勢不好,一個骨碌身閃開這一刀,一抹身抓住了床邊的佩劍,長劍出匣正碰到了來人橫砍來的第二刀,當的一聲,刀劍相交光星子四濺,對方好大的手勁道,江辰的劍總算沒飛出手。
做為一個軍師,江辰手底下還能有點武功,這讓對方驚訝,他下意識的“咦”了一聲,又往前來。
江辰剛想喊人,但正是聽到了這一聲,就沒有叫。
緊接著這人的刀就照著他身上招呼開了,左三刀右三刀,逼得他險象環生,其中一刀咔嚓一下把他的頭發簪子砍落,再偏一點腦袋就搬家了!披頭散發的真是狼狽不堪!又一刀砍來,他狠命一躲,身後的長條案給砍為了兩截!
最後一刀,江辰手裡的劍實在拿捏不住了,對方的刀手勁兒實在大得驚人,虎口一麻劍飛出了好遠。江辰一抖落手,完了!把眼一閉,“別動!”冰涼梆硬,人家的刀已經抵到了他的咽喉上了。
喘著粗氣,蒙面人狠狠的盯著他:“我叫你狂,你倒反抗啊?”
“動手吧。”
“媽的,你以為老子不敢?”
“文長,白天我打你了,你恨我的話就動手,我不怨你。”
“我怨你!你行啊!有權力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能打我臉了啊?”來的正是魏延,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但他的刀尖始終也不從江辰的脖子上拿來,他扯下面紗罵道,“那你也別拿老子來立威啊!也就是你,換別人我他媽真想宰了他!”
他真是氣得夠戧,這家夥越說越激動,魏延渾身發抖,那刀尖也隨著他的手亂抖,一絲絲的冷氣直逼進江辰的咽喉裡,江辰此刻心思在千回百轉中,他猜:“魏延會殺了自己嗎?這會多荒唐?但這武人什麼事兒不敢做出來?”
江辰尷尬道:“我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你看咱們帶出來的兵裡,一多半是劉璋那邊投降過來的,他們怎麼和馬超拼殺?不擠兌他們我沒有辦法!”
“文長,我們要去打這一仗和往日有極大的不同,”江辰壓住緊張的情緒,盡量用平靜而貼心的語氣說,“普通將校們他們不知道內幕,我想你總應該有個耳聞了吧?”
“什麼內幕?”魏延問。
“主公是叫我們要收服馬超的,你懂麼?首要目的是收服他!萬不得已才開打的!”
“這……這我好像也聽說了些,但那又能怎麼的,你打老子幹啥子?”
“這你要聽我慢慢的解釋!我們這一仗怎麼才能收服他?這你想過沒有?再說那馬超他真投降過來了,對主公是萬事大吉,而對你、對我呢?”
“什麼意思?”魏延不解的問,“跟老子有什麼關系?”
“馬超的名氣威震北陲,誰不知道錦馬超呢?替父報仇戰渭水,直殺得曹操堪堪喪命,你說,他的能力恐怕在當世武將之中,能算上是最高了吧?若他真投降過來,以他世代簪纓的顯赫身份,那他在我軍之中的位置,能在你我之下嗎?文長?”
“哼!匹夫之勇,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雖嘴這麼說,魏延卻也不再反駁了,手裡的刀也終於放下來了,扔一邊問,“那……他真要投降,我們又能拿他怎麼樣?”
“你說呢?”
魏延他的眼神轉動,想了良久,也拿不出好主意,最後咬牙陰陰的問軍師:“我們是要他不投降嗎?”
“不,不!馬超投降當然是好事,對主公的大業尤其有利,我們絕不能讓他有投降之外的別的選擇!但,關鍵要看他怎麼個投降法!關鍵的關鍵,要看這一仗怎麼個打法,文長你明白嗎?”
“我糊塗了!”
“若他是被我們的兵力給征服了,那他以後就算是憑著大士族的家世降了過來,在你我面前,他也抖不起威風來!對不對?他得世世代代在我們面前低著頭走路,你明白嗎?”
魏延低頭沉思不說話。只豎個耳朵聽。
“相反,我們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最後是我們的主公主動許給他的高官厚祿,那你我就更抬不起頭來了!”
“哦!可是我們要怎樣才能打得過他呢?說實在的,老子是不怕死,但也聽說過馬超的騎兵確實厲害呢。”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軍前立威只是我想做的第一步而已。”
“軍師,說了半天,你原來早就有破馬超騎兵的妙計啊?那你不早說,早說咱們不就沒有這麼多誤會嘛!”魏延的怒火全消了,年歲相仿的他跟龐統感情很奇妙,像兄弟又像朋友,他虛心問,“對了,你的好計策到底是什麼?”
“我的計策是沒有計策,我其實就一個字:拼!咱只有跟他拼了,才能不丟更大的臉!狹路相逢勇者勝!”
“拼?怎麼拼?咱們拿他孃的什麼跟他拼?”
“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