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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戰之前

韓德大刀在手對著飛來之物就是一刀,只覺得砍中的小包裹軟軟乎乎的,正抬頭仰視之間,下一刻,就看飛來的被砍破了的小包裡,飛出了大量白色粉末,是生石灰粉!

“啊!”韓德雙眼被灼傷,慘叫一聲駁馬拖刀敗陣而走。這也就是他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將軍,換別人在原地光顧眼睛了,說不定已然被人取了性命。

他一邊逃命還一邊罵呢:“這等卑鄙的陰損招兒,你們的軍師莫非是那個什麼……龐士元?這個惡鬼!”

“韓德老兒慢些跑,”後面的小將李敢大笑道,“今天小爺心情好不想要爾的性命,你回去給你的主子夏侯淵和曹賊送個口信,就說我家軍師已經在陽平關聚齊了十萬精兵,大軍枕戈待旦,就要放火燒你們連營啦!到時候你們就等著挨燒吧,哈哈!”

韓德頭也不回奔北而去了。小將李敢看老韓德跑沒有影了,這才得意洋洋的,催馬向南。但是當他想到得到的軍情時,他又緊張起來了:

曹操大軍正五路聚集,十數萬大軍已然來了!夏侯淵帶來的騎兵先行軍就有一萬,戰事一起,漢中若被曹操佔了,對於自己來說那最直接的影響,那就是再也不能接上靖安曹的那條暗線!

夏侯淵的第一路先頭部隊直指陽平關的訊息,迅速傳遍了漢中!百姓有的已經準備往山裡避難了的,張魯的反應那是相當激烈,在內部幾乎要吵翻了天,主降的和主戰的恨不得立刻兵戒相見,拔刀相向。無論是主戰還是主和,都絕不是張魯一句話那麼簡單的事兒!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首先,張魯在漢中獨立王國統治了三十多年,自稱天師,或者系師,漢中人們和數萬教眾皆把張魯當成了無往不利的偶像!張魯他有威望!但有威望你以為就是一件光是痛快的事兒麼?

偶像能隨便說句投降麼?不保持形象,隨便糟蹋自己形象的後果相當嚴重!這張魯可是聰明人!於是……

“大哥!曹軍在關下集結的兵馬又增多了!”人還沒到話先進來,裡面正商議事兒,帳簾啪啦一挑,張魯的二弟,漢寧騎兵統領張衛大步進來,黑衣披發,內襯鐵甲,他進來就喊,“陽平關兵力不夠,大哥趕緊調兵吧!”

“二弟幹什麼這麼急躁,先坐下慢慢談嘛!”張魯還得好言安慰這位,他知道兩個兄弟裡,張衛最為剛戾,手裡他帶的兵有時候連他這個天師的話也未必全聽!

“不能再延誤了啊,大哥!”張衛一扭頭正看見屋裡還坐著功曹閻圃,從事李休,這兩個文人在他眼裡,那平日是最看不上眼的,他一指他們,“你們兩個!是不是準備教唆我大哥獻土與那曹賊?”

“二哥你此言差矣!那曹操並非代表別的,而是當今天子!”屋子裡還坐著兩位呢,其中一人站起來替兩個謀士說話辯解,正是張魯的三弟張愧,“再說二哥你也不要忘了,那曹操東徵西討統一中原,現在坐擁雄兵百萬,戰將千元,昔日那勇猛的呂布呂鳳先怎麼樣?那四世三公的袁紹怎麼樣?我們能和人家比嗎?”

“你給我住嘴,你這個不爭氣的軟骨頭!”張衛真不客氣,又開始罵這個弟弟了。場面一片尷尬。

“南邊的劉備和我們是死敵,現在他已經派了馬超來攻,漢中這塊彈丸之地,孤立無援,若在北邊再去抵抗曹操,我們腹背受敵,張統領你說我們還能抵抗多久?”功曹閻圃四十多歲但老謀深算,平時為張魯出謀劃策深受所有人的尊重,他只從軍事方面反駁張衛,“這塊地方被這兩股軍隊蹂,躪踏過,那受苦的就只會是漢中的百姓啊!”

“哼!你少給我裝清高!你會想漢中的百姓?您騙誰呢你?你是想著自己怎麼能升官發財吧!馬超帶著萬把人來攻我們?他能頂個屁啊!你們還是不是個男人?陽平關那麼多山,那麼多險要的地勢,只要我們固守,誰能耐我何?曹軍他就是來十萬二十萬,也無濟於事!”

“咳咳!都別吵了!”張魯把桌子一拍,“吵能解決問題麼?太上有言,上善若水,我等皆是潛心修道之人,應該以天下蒼生為念,何必要拼個魚死網破呢,二弟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提打殺……”

張衛不平:“既然如此,當年你何必在漢中這地方奮鬥?白忙活二三十年啦?”

張魯淡然:“你教訓的是……我已經決心要隱居了……”

“你!”張衛氣得直翻白眼,“你想不幹就不幹,你讓別人怎麼辦?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天師啦?”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閻圃趕緊把帳簾拉下來,外邊有不少教眾呢!人心本來就亂,再出流言,鬧了兵變一切就都全完了。

“我說兩句吧……”又站起來一個,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沉穩說道,“天師,依我看,不管你怎麼想的,和曹軍的這一仗必須要打的,現在的人心最重要啊!”

眾人一看,說話的是楊松!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楊松他這個人呢,是個老字輩的人物,向來什麼事兒也不管的。但人家這回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但是他好像從前也是勸說張魯投降的吧,怎麼態度突然變了?這裡面的玄機,其實誰也沒有猜透。他收了錢了!

“唉!”張魯最後拍板道,“既然如此,動員教眾,調集所有的軍隊……”

“謝主公!”還沒等張魯說完,帳簾又一把被人扯掉了,虎將龐德在外邊激動得大叫著。屋裡的所有人抬頭一看,全嚇了一跳,龐德,程銀,候選,這些被曹軍趕出老家的倒黴蛋,帶著他們的親兵全在外邊哀哀請戰呢!

“好險!”外邊是一陣的歡呼,而張魯嚇得一個勁兒的迷糊!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要是說投降,這幫老粗說不定當時就反了!

“父親,”不開眼的張成也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拉著張魯的手央求道,“孩兒有一事相求,我想娶一戶人家的兩個女孩兒為妻……”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個不孝的家夥還有臉找媳婦,你給我滾!滾!!!”張魯真是被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