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曹操雖強,但孫劉也勢盛,如今劉備入川其勢大盛,看來天下三分之勢已經確定,中原麼,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而漢中一塊地盤,早成了曹操劉備兩只惡虎爭奪的一塊肥肉,寨主要想火中取栗,著實也不容易,但……”江辰揣摩著肖昆的心理,既不能叫他太得意忘形,又給他,“但若能謀劃得法,也將會不失王侯之位……”
“哦?”肖昆等的就是這句話,忙追問,“此話怎講?”
“寨主可知道,昔日秦相呂不韋,奇貨可居的故事?”
“知道,先生有話不如明說……”肖昆聽得眼前金光四冒,這些想法不正是他每天都想的嗎?這個書生才學不淺呢!他對江辰已經不敢小看了,越發的恭敬,向江辰施禮又叫人上茶點的,恨不能拿個牌位把江辰供起來。
江辰見忽悠之術已經成功,更加的不著急了,心安理得的吃著喝著,閉眼慢慢道:
“寨主既然心裡已經有打算,還用別人怎麼挑明?眼下應該及早付諸行動才是。你需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道理。既然你手裡這塊令牌可以利用,想就能夠調動天師營,再加上寨主手下亦有些人馬,何不早日潛入到張魯地盤裡,在下可以助寨主施展縱橫捭闔之術,何愁大事不成呢?”
“唔……”肖昆聽到了江辰這麼有煽動性的話語,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起來,像條惡狼一般吭哧吭哧來回走了好幾圈,激動了良久之後,又坐回了椅子上,偽遲疑道,“先生所言極為有理,但,此等大事,我要有個時間考慮……嗯,考慮,來呀!拿上來!”
手下聞風而動,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幾個寨子裡計程車兵大盤小盤的託著舉著上來了,什麼呀:黃金,美玉,珠寶,象牙……全是值錢的東西。
“寨主你這是何意?”江辰心裡暗笑,這點東西打發要飯花子呢?明知道他已經上鈎了,但謹慎起見,還得裝著誠惶誠恐的,“無功受祿,寢食不安,江某我能蒙寨主收容,已經感激不盡了。”
“你我一見如故,何需如此客套?”肖昆越發的不知道怎麼熱情好了,漫說馬雲祿的作用在那兒,就單單是一個認字的書生,在那年月也是極為難得少見的人才啊,更何況眼前這人,給人的感覺深不可測,肖昆已經決定下點血本收買此人了。
“來呀,傳令下去,全山慶賀,擺宴!來,江先生,請您上坐。”
“哎呀,不必如此,在下遠道而來,還未有什麼功勞,若真有機會能為寨主獻上幾個良策,寨主再論功行賞,那時候也不遲呀,您說呢?”
“嗯……”肖昆聽著江辰如此的有自信,對其人甚至從好奇轉變為了警覺,下意識道,“話雖如此,我也早聽說過尊賢重士,乃是你們漢家的美談,據說劉備請諸葛亮出山時,曾經‘三顧茅廬’,從此後勢力才漸漸壯大起來,我也有此心,但可惜身在邊陲,勢力弱小,今天得遇先生,以後還請先生多多指教啊!”
“哪裡,哪裡,我只是個空會高談的書生,想當初,初平年間,士林清談害死過多少人?大主意還得您拿。”
江辰便不再往深處說了。心知,大話多說無益處,指點別人迷津,那也得看火候。現在既然已經吸引了對方的注意,此後在談吐方面略展開點才能,已經是足夠用的了。於是他便不再多說將來具體的行動方面的事。只將已經知道的,中原的風土人情,歷史上的興敗得失,這些常理一一向肖昆介紹,肖昆聽著自然也是越來越佩服。
得了,江辰心裡也踏實下來,本尊龐統的能力在那兒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江辰因為有龐士元原有的所有記憶,因此上三言兩語,取得一個山寨首領贊賞的能力還是有的。更何況,他的野心不止於此,他要存心做些什麼。
接下來的數天裡,肖昆真對江辰交了心了,沒事兒就是帶著他參觀整個山寨,讓他給指點山寨兵訓練遇到的難題。江辰心裡更有了底:五百兵能拿出手,大動作搞不出來,指著這幫人跟張魯手下萬把正規軍硬拼,就像把石頭往海裡一扔一樣。但沒準可以用別的辦法。
現在差的,還是沒有好的機會。肖昆已經派下了人出去,帶足活動經費,和張魯軍中各方面人物接觸打探,希望張魯軍內部什麼時候能鬧起個大內訌,自己好摸準了機會往上沖。但這個想法無疑……至少需要時間。
連日來,一直在寨裡吃喝休息,江辰和馬雲祿是想偷偷打聽,如何能聯絡上自己人的,可是跑出來太遠,交通不方便是大問題。
江辰身體上休養的,有小傷也好差不多了,但是馬雲祿腿上的傷比較深,一直好不利索,話說她流了太多的血,體質也虛弱了。這天她又突然莫名發起燒來,上吐下瀉,嚴重到了陷入昏迷,人事不醒的地步。
發燒……這是極為危險的訊號,這件事簡直是晴天霹靂,是個天大的打擊,對江辰來說,他可是深知道古代沒有抗生素,發燒這很可能就意味著……想想那可憐的郭嘉。
且不說馬雲祿是馬超的妹妹,她在拉攏馬超上有重要作用,單說她和自己風雨同行這一路,兩個人就是再沒有感覺,也算是熟人了,能眼睜睜一個如花似玉、活蹦亂跳的大姑娘掛了麼……
要能回到了蜀地一切都好辦,人多著呢,可是現在,現在這形勢,他和馬雲祿身處困境,兩個人是一條繩子上的兩個螞蚱,得互相照顧。
好在肖昆醫術還真有一套,在當地一帶“聖手毒魔邪昆侖”的外號就是這麼來的。別的不敢說,藥給開了不少,江辰每天也茶飯不下,親自煎熬,親自給這女孩兒喂藥,擰毛巾用涼水降溫,能查到的土辦法,全用上了。
小仙女竇仙仙天天來探望病情,每次離開都紅個眼睛出去。江辰也生氣:熊孩子,人還沒咋地呢瞎哭啥?
“龐士元,”這一天,馬雲祿的病情更重了,她睜開眼睛,強掙紮著說了句話,“我不知道我還行不行,我現在有個願望,希望你一定滿足我……”
“什麼願望?好好,我先答應!”
“我……要一個大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