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血……”白玉良苦笑地咀嚼著她字面背後的意思。
“當然,這不怪你,是我不懂事……”拉拉很難得地說了一句觸動白玉良心靈柔軟之處的話。
“送出去的東西,我是不會再收回的……”白玉良的態還沒表完,拉拉已經把天蟬玉衣塞在了他懷裡,且淡淡地笑了,“呵呵~~如果白大哥能夠幫我做件事,我倒是會永遠地記住你的好,並由衷地感謝你……”
“哦~”白玉良兩眼放光,暫時接受了退回來的天蟬玉衣,十五年前那個豪氣幹雲的白大俠又靈魂附體了,“冷,夫人請講吧!”
“我想要你風魔刀的刀譜。”
白玉良一楞,拉拉的要求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你……又不會武功,要刀譜幹麼?”
是啊,要刀譜幹麼呢?在本書的第二章我們就給讀者留一個懸念,清風長老在杜家集攔路開棺,以強淩弱,要奪取武功比他低很多的“杜氏地趟刀”的刀譜。
那是因為在女真與遼國的戰爭中,遼國有著一支驍勇善戰的鐵騎兵部隊,他們都裝備著蒙古戰馬,厚背的鈍刀。這支鐵騎部隊作風頑強,訓練有素,常常在戰鬥中沖鋒陷陣,斬將奪旗,屢破女真,在戰役中發揮著關鍵性的作用,是女真稱雄北方頭號的心腹大患。
女真國的狼主阿骨打對此亦十分地頭痛,大將軍完顏宗望等人經過仔細地研究發現,這支遼國的王牌軍鐵騎歷史悠久,曾在北宋初期的澶州大戰中被宋軍擊敗。據說當時北宋能夠擊破遼國鐵騎,依靠的就是杜天義的高祖父杜秀英杜大將軍所傳授地趟斬馬刀法,訓練出來的刀牌軍。用斬馬刀砍斷遼國鐵騎的馬腿,給了這支王牌軍以毀滅性的打擊。再加上遼國先鋒蕭撻凜中弩身亡,北宋最終反敗為勝地取得了澶州大捷。宋遼雙方罷戰收兵,簽訂了和約,帶來百多年的和平,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澶淵之盟”。
因此,完顏宗望處心積慮地想把地趟刀的刀譜弄到手,用來訓練女真的步兵,專門派出國師清風長老來執行這項任務,但最終因為燕青、紫嫣公主等的仗義插手,女真人的陰謀沒有能夠得逞。一計不成再生一計,為了女真國的霸業,完顏宗望又把目光瞄上了“刀王”白玉良的風魔刀法,風魔刀法相形地趟刀法更應該是刀術中的極|品。
可完顏宗望有一點是失算了的,雖然面對著愛戀之人“小千王”拉拉,“刀王”白玉良沒有什麼是不能給的,而問題是世界上並沒有人們所想象的風魔刀刀譜的存在。
“非常地抱歉,事實上並沒有什麼風魔刀刀譜。”刀王解釋著,“我的風魔刀是隨機應變的,敵不動我不動,敵動則我動,動則一擊必殺!……”
刀法就在“刀王”的心中,刀隨心動,招從心發;有招實無招,無招勝有招。因此“刀王”的回答著實令拉拉十分地失望。
“哦~~原來如此!”拉拉微微地點了點頭,“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聆聽白大哥的刀法講解,但是……”
拉拉頓了一頓,是欲言又止,“有些事,我卻不能不告訴你……”
“不必有忌諱,但講無妨。”看著拉拉臉上浮過的狡黯笑容,白玉良有一種不祥地預感。
“對不起,……我已經將你夜闖天衣教總壇連殺十二命,奪取天蟬玉衣等等罪行昭示於天下。天衣教等遺屬正在組織起來,相信以後來找你和斷刀門複仇的人會絡繹不絕的。”拉拉的語調充滿著虛假的同情,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女真國的間諜可謂無孔不入也,諜網恢恢,疏而不漏,白玉良改名換姓,隱藏在楊戩府邸這檔子事,拉拉早就知情。所以在瓊花樓重逢到“刀王”時,拉拉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之所以在高記賭場玩那一場重金尋找“刀王”下落的豪賭,其目的並非真的要找人,只是為了轟動性地把天蟬玉衣的內幕公示出來而已,在中原武林製造新的混亂和殺戮。
“很不幸,斷刀門原來的四大堂主及八大香主已經被複仇的人們給大卸了八塊……”
八大香主也讓人給做了?!比從血刀神尼那兒得到的訊息更加地糟糕!白玉良大驚,臉色變得慘白,“他們……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報仇?”
“因為你是刀王,沒有人有把握能夠殺得了你。”
“大概也是你把我斷刀門弟子的身份、地址洩露給了仇家的吧?……”白玉良有些明白了,但抱著一絲的僥幸,不太願意接受事實,於是試探著問。
沒想到拉拉冷笑著預設了,“呵呵~~我們女真國的諜報網是無處不在的。白大哥,你處心積慮地把四大堂主從關中撤出來,安排他們窒伏在西京不就是想有朝一日,我大金兵馬進入關中時,他們能夠組織起一支義軍殺回去嗎?……”
“這才是你假借天山派之手除掉我四大堂主的真正原因吧……”
拉拉避而不答,“白大哥,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天山派等正義門派已經放出話來,只要白玉良不死,就要殺盡斷刀門所有的弟子。如果你不想你的手下像一盤散沙地任人宰割,你就必須把他們組織起來,以暴制暴……”
“那整個中原武林就會血雨腥風,自相殘殺的……”白玉良後怕地倒退了一步,“十五年前,你要天蟬玉衣作為生日禮物時就早有預謀了……”
拉拉默然不答。
“你將天蟬玉衣昭示於天下是何居心?……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拉拉的臉色很平靜,“難道要我明明知道你犯下了罪行而不吱聲?一個人犯了錯就必須勇敢地承擔責任。我只是……不想自己的良心不安而已!”
白玉良有些瘋狂了,他怒吼著,“你騙人!!你在故意挑起中原武林的內訌!為的是女真國日後進兵中原掃除一些潛在的絆腳石!”
沒有再偽裝的必要了!拉拉冷冷地問,“你還做過什麼,自己應該很清楚的……”
白玉良攥緊了手裡的天蟬玉衣,沒有再接話了。
“曾家堡的被血洗,我爹的死……是你幹的吧?”拉拉咬牙切齒地說。
“那是咎由自取!很多的陰謀,包括血洗天衣教,……都是曾家堡一手策劃的!”
“哼,原來……你不傻啊?”拉拉冷笑地一彈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