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四歲父母離異,跟著父親,繼母就來了。繼母是個精明潑辣的女人,簡月從小在她淫威下長大,壓迫慣了,很怕她。
後來她長大些了,結了婚,和家裡聯系更少了。繼母不喜歡她這前妻的女兒,不喜歡她回家,也不喜歡簡月父親跟她聯系,繼母一直只知道她成了大城市的人,不差錢兒,但並不曉得簡月住著別墅,還有豪車,直到奇葩霸主告訴她。
雖說現在隨著年齡,簡月不再那麼畏懼繼母,但到底不想跟她較勁,能順著就順著吧,父親還是親生父親,繼母掌握經濟大權,父親抽煙喝酒還指望繼母撥款,命脈被掐著父親根本開不起腔。
當年爹媽離婚,簡月一心想和母親生活,結果母親一改嫁不能要她了,是父親重新帶她回家撫養。這歉疚和恩情簡月一直沒忘,所以一直想著吧,他倆能過得好、不吵架就行,她也沒別的要求。
還是焦朵咖啡,霸主今天下了血本兒,穿著一身西服,看得出比上次見面重視簡月得多,就可惜臉磕磣,肚子還大。好好的西服勒在他身上,簡月都替他難受。
“喲!咱倆有兩個月沒見了吧?”霸主一邊兒攪咖啡,一邊兒打量簡月,兩眼跟他鼻頭一樣油亮,“說真的,我都快認不出你了!你媽說你標緻真沒錯,上回那衣著打扮可把你埋沒得!你前夫要見了現在的你,得後悔死!”
對方很健談殷勤,簡月幹幹笑了兩聲,說了個“是嗎?”,然後不疾不徐喝了口咖啡。
從前的衣服簡月早扔了,現在的衣著打扮風格是簡單、大氣、幹練的,發型也改齊劉海為中分。變化確實很大。
“我上次回去之後,仔細思考過我倆,我覺得你就是我想要的那個女人。所以今天——”
霸主突然單膝跪下,從背後拿出把紅玫瑰捧到簡月跟前兒。“我想告訴你!”“做我女朋友吧!簡月!”
霸主浪漫細胞爆頭,雞血十足、聲音嘹亮,引得附近的咖啡客人圍觀議論。甚至有人起鬨說“答應他!答應他!”,拿手機拍。
簡月:“……”抽出其中一朵玫瑰花,摸了摸幹燥粗糙的花瓣——“假花?!”
“嗯,假花便宜耐用,如果保護得好能管好幾年!買真花的男人浪費、花心、靠不住,沒幾個是東西!”
霸主對此嗤之以鼻。
簡月:“…………”扶額抿了口咖啡,她要冷靜冷靜。
“簡月,你現在懂我真摯的心了嗎?”霸主假花湊近,侵入了簡月的安全距離。
簡月忙後退,卻不小心打翻了硬質的手提包,包裡的東西嘩啦啦就掉出來,手忙腳亂一陣撿,裝好後,簡月就發現對方眼神兒在她包裡瞄。
“唉?你的賓士鑰匙呢?”
“賣了。”
“啊?咋賣了!賓士賣二手少說也折損好幾十萬,你咋那想不開!”霸主比她還痛惜。
簡月沒了心思跟他敷衍,簡明扼要說:“我爸撞了麻將館兒李老闆的兒子,賠了幾十萬。就賣了。”
這下,霸主沉默了,他摸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問簡月她說的麻將館兒是不是某某麻將館,簡月說是。
然後霸主臉色就不好看了,拉下臉來:“得!別擱這兒跟我扯犢子,那麻將館兒老李的兒子好好的,前幾天我回老家他才跟我喝了茶,打了幾圈兒麻將。”
然後,就換簡月蒙圈兒了。
“這還沒交往呢,你就防著我要你財産?你這女人,漂亮是漂亮,也太精明瞭!”
霸主臨走,還不忘折回來把假花往腋下一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