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睡客廳,嗯?”
這個“嗯”字的鼻音落在耳朵裡,酥酥麻麻的,男色撩人,簡月有點兒扛不住。但她還拎得清,這事兒,不能再放縱了。
簡月嘆了口氣,以姐姐對不成熟弟弟的口吻,說:“瀟瀟。我們孤男寡女同住一屋簷,傳出去不太好。你不要任性,好嗎?”
“沒人會知道!”
“那也不行。”
“為什麼不行?”沈瀟瀟神傷,“還是說,簡姐你討厭我了?”
“……不是。”簡月心頭抽了一下,“你這麼聰明。我為什麼堅持你應該明白。別讓我為難,嗯?”
沈瀟瀟才終於抽身,臉上閃過一絲苦楚,微笑有點兒頹,有點兒無奈。
“簡姐,為什麼要拎這麼明白?”
“糊塗一點,讓我上去,不好嗎?……”
寂靜的午夜,簡月目送著沈瀟瀟拿著外套,走過一盞盞路燈,影子拉長、縮短再拉長,最終消失在光影深處。
舒了口氣,簡月才發現不過和沈瀟瀟說了幾句話,自己竟然出了一身汗,再一抬頭,陽臺上趴著一隻哈士奇狗腦袋。
奶狗異常安靜,趴在那兒像偷窺似的。
簡月心頭一暖,立刻喊了聲“小哈”,可奶狗就把腦袋縮回去了,根本不理。
周宸不高興。
它在陽臺苦等了一晚上,卻沒想到簡月和沈瀟瀟一起出現,看兩人裹在車門上的的影子,他心真跟大頭針兒紮了下似的,冒血珠。
——這顆自己愛惜過的甜白菜兒,眼看要下別人的鍋了啊!
別問他感覺怎樣!
這滋味,必須好不了。
周宸蹲在狗窩裡靜靜待著,簡月回來心不在焉的揉了他毛腦袋兩把,說了幾句話。但一人一狗都沒什麼心情,簡月洗漱去睡了。
周宸對著一客廳的黑暗,心思沉沉地發了一陣呆。乖乖牌前妻變了,她現在很少想起、很少提及“周宸”這個名字了。
她在朝前走,漸漸把他拋在身後。而他呢……周宸心頭沉了沉,而他自己,還在不斷的沉溺過往,一個人在乎著曾經的人。
現在,簡月有了新的追求者,她或許……不,除非她單身一輩子,她一定會屬於別的男人。
而他周宸,對於簡月,只是一條可有可無的狗。
心頭澀味,周宸趴在狗窩裡,長乎乎毛茸茸的嘴擱在前腳上,他一挑著眼皮,透過客廳的玻璃,眺望遙遠的夜空——烏沉沉的,沒一點兒星光。
周宸有點兒迷茫了。
這狗生,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