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沈瀟瀟用沈豐追求他的破事兒要挾,鄭言的火氣還沒下去呢!
所以,鄭言披著美式藏藍長睡袍,冷冰冰抱著胳膊堵門口不讓進。
“大晚上找上門兒,說吧,你接的那盤又怎麼著了?”
沈瀟瀟沉沉的臉色破冰,微笑如常。
“出了點兒小麻煩,這不,上門有點兒事兒想跟言哥當面問問麼?”
鄭言對著沈瀟瀟那狀似人畜無害的溫和笑臉,直冷笑。
“口蜜腹劍。”
“你們沈家的男人啊,可真討厭。”
沈瀟瀟立在夜風裡,雙手紮黑色大衣口袋,黑色幾乎與他融為一體,他溫和的笑容變得有點兒壞。
“言哥,你一口一個‘男人’,是不是過於強調性別了?就像……女人慾拒還迎的口吻。”
鄭言舔了下後牙槽,他發誓,對姓沈的他真能厭惡出個窟窿!
沈瀟瀟的出言不遜,鄭言反而讓開了路。
“看來是真碰到事兒了,心情不好?最善於偽裝的綿羊居然露了獠牙,呵。”
“進來吧。”
沈瀟瀟昂了昂尖削的下巴,抬步進屋。
咖啡徐徐騰起熱氣,鄭言難得一次不是西裝革履,他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盯著進門口就一言不發的沈三少,抿了口咖啡。
他想,或許沈瀟瀟是真遇到了什麼難解的事,沈瀟瀟很少這樣凝眉想事兒。畢竟是沈家的金寶貝小兒子,朋友圈子裡的大哥,他想幹什麼幹不了,只怕每天瀟灑不羈舒坦不完呢,有什麼好愁眉苦臉的。
“言哥,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有些……荒唐,但我想請你認真聽完。”
沈瀟瀟頓了頓,和鄭言對視。
“我總有種直覺,或者也可能是種‘錯覺’,簡姐身邊好像……有個人,一直盯著。”
鄭言一個手抖,咖啡灑了一地,剎時額頭背心都冒了冷汗!
“言哥,你幫簡姐處理過三次事情。第一次,房産糾紛,第二次,影視合約,第三次,也就是現在你在處理的抄襲案。”
“我想知道,你第一次為什麼會幫簡姐?你們,到底怎麼認識遇上的?”
距離小哈失蹤,已經過去一星期。
簡月這一週總做噩夢,沒有一天睡得踏實的。
離婚時那種夜不安枕、整日惶惑沒精神的狀態又有點兒回來了。
簡月默默忍住,那種對失去重要的人的恐懼,她一朝被蛇咬,畏如蛇蠍。
打心裡的恐懼!
幸而後來這幾晚,沈瀟瀟每晚都在這兒陪著她,抱著她。
沈瀟瀟身上有淡淡的範思哲男士香水味,他身體高大而結實,滿滿的年輕男人沖動燎人的荷爾蒙氣息。
這些日子失眠,簡月腦子有點兒混沌,似夢非夢,心裡那一點兒脆弱,就在她疲倦時,無意之間,顯露。
夜深人靜,床頭亮著一盞燈。
深深的纏綿之後,簡月難得一次地靠在沈瀟瀟胸口,即將入睡,她迷糊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