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出面澄清緋聞，十分鐘給你考慮。”

陳星美反複翻看沈瀟瀟這唯一一條簡訊，在床上翻滾，心裡樂呵，給妹妹發了條微信：“我敢打賭，現在沈瀟瀟每天想的都是我。”

陳晶晶回了個“神經病”過來。

陳星美不以為意，心情依舊明媚，刷了一會兒網上唾罵簡月的評論，心裡無比痛快，然後就專心等著“沈瀟瀟”三個字出現在手機螢幕上。

手機一響，陳星美滿懷興奮從被子裡抬臉，然而打來的，卻是李濤。陳星美簡直跟吃了蒼蠅似的。

她毫不猶豫摁斷了電話。

沒想到李濤又打來了。

陳星美不耐煩地接起來：“有什麼話快說，我等電話呢。”

那邊李濤：“星、星美啊，那個……我、我……”

“快說，別磨嘰！”

那邊好像有李濤吃痛的聲音，然後他說話才連貫許多，只是有點兒慌張。“是這樣的星美，我、我覺得，咱們要不收手吧？這事兒要真鬧大了，把瀟哥的身份曝光了，沈家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會追究咱們造謠的責任。”

“曝光就曝光，怕什麼？” 陳星美甩著兩縷發尾，“我不介意他包養過女人就好啦？”

“可、可咱們讓人發的關於素月流天那些訊息都是假的，被人拆穿了怎麼辦？紙包不住火啊！”

“你怎麼膽子這麼小啊？”陳星美斥，“網路上的新聞誰搞得清楚真真假假，只要噱頭夠就行了！瞎擔心那麼多幹嘛……”“再說，那些照片、資料都是楚總監給我的，追究也找不到我這兒。”

陳星美搖頭晃腦的笑，心裡高興，連帶對李濤態度都好了些。“好了好了，我要等瀟瀟電話，掛了。沒事兒別老給我打電話，我跟你沒可能的。”

“星、星美，你、你用不著等瀟哥電話了……”

陳星美皺眉頭：“說了我們沒可能，就你還想娶我？”

“不、不不是。我是想說，我們、我們……我們就在你門外！”

我“們”？

陳星美反應了幾秒，眼睛一瞪，急忙拉開房門，然後嚇得連連後退。

門外五人，黃琛、姚希海、阿峰，跪著的李濤鼻青臉腫、痛哭流涕，正中大哥的位置，沈瀟瀟西服皮鞋，領帶被扯松方便活動，手上顫著打人時用來護手的白色繃帶，沾著一些血跡。

沈瀟瀟一腳踢李濤背上，李濤跌趴陳星美跟前，嚇得陳星美叫著跳起來。

“沈瀟瀟，你、你這是幹嘛？！”

沈瀟瀟吐掉煙頭，皮鞋碾滅，煙圈模糊他臉和危險眯著的眼睛：“還他媽給我裝蒜呢？”

沈瀟瀟揚起手機，點了下播放鍵，立刻重複了李濤剛才和陳星美的通話。

沈瀟瀟眼神冰冷，陳星美從沒見過他這樣憤怒的樣子，一方面是因為沈瀟瀟不常動怒，一方面是沈瀟瀟越來越成熟，有種雄性的威懾。

她沉醉、痴迷，更害怕。

——混世魔王是長大了，可他沒有褪去稜角，而是比小時候威力更強勁，更可怕。

沈瀟瀟傳送了錄音到自己手機，然後把李濤手機往躲在邊角的狗仔隊那兒隨便一丟，狗仔記者撲上去瘋搶。

陳星美臉色煞白，都這唇：“沈瀟瀟你、你就對我這麼狠心無情？！你想毀了我？就為了那個離過婚的女人，你要毀了我？”

沈瀟瀟取下手上繃帶，繃帶如蛇一樣逶迤在地上盤成一圈兒：“我上次有沒有告訴‘你別惹簡月’？”“如果說毀，也是你自己毀了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

“你就那麼喜歡簡月？她到底哪兒好，她就一個窮酸的離婚老女人，她哪兒比我好……”

“她哪兒都比你好！”沈瀟瀟捏住陳星美下顎，止住她的辱罵，然後丟垃圾一樣甩在地上，“別把自己當上帝，罵人什麼別人就會變成什麼！辱罵簡月，只能顯得你自己沒教養，丟人現眼！”

沈瀟瀟從胸前那處口袋巾，擦捏過陳星美下巴的手，丟地上，彷彿有髒東西。

“你自己好自為之。”

陳星美哭著，跑屋子拿了水果刀，架自己脖子上。“沈瀟瀟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