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裡頭是真的很平靜。

兩個男人面對面的坐著。

各自不發一語。

兩個酒壺，兩個酒杯，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就這麼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酒終於喝完了。

“明天一早我就走。”

唐曜隱先開的口。

“我是很想你快些走，可是……歡顏一直很想念你，如果可以，多留一些時日，這一別是永別。”

軒轅瑾抬眼看著他，眸光清淡，說不上來太多的情緒。

“早晚都要訣別，回憶留那麼多做什麼？”唐曜隱嗤笑一聲。

“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

軒轅瑾沉聲說道。

唐曜隱又是一聲涼笑。

而後把玩著酒杯：“我八歲就認識包包了，這麼點大的一團肉球球，躺在保育箱裡，哭得渾身發紫，我心疼得要死。一點一點陪著她，從那麼一點大的肉球球，長成了大姑娘，我用了自己最大的氣力，給了她全部我能給的呵護和愛。”

軒轅瑾沉默不語，耐心的聽他說。

“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皇權也好，富貴也罷，你是個什麼人都不重要，一定要對她好，自從認識了你，她活得也夠受罪的。往常，磕著碰著我都會盡可能的避免，生病就更不用說了，你看看你。”

唐曜隱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軒轅瑾。

“我知道了，不會做得比你差。”

軒轅瑾理虧，沒得什麼好說的。

“每年的4月9號。”隔了好一會兒，唐曜隱開口，“你幫我去一次沱江吧，往江裡扔一束雛菊，甄艾喜歡。”

這回軒轅瑾懵『逼』了一下。

之後，兩人又陷入了各自的沉默之中。

其實，唐曜隱是有很多話要和軒轅瑾說的。

他想要把自己對包包的每一個好都告訴軒轅瑾。

給他樹立一個高大的標杆。

讓他以後能將她捧在手心呵護著，珍惜著。

可……心裡有個聲音一直都再說，他會做得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