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可比不了歸唐逍遙自在，呵呵。”李二打著扇子，像聊家長裡短一樣問道晉宇：“前些日子齊國公上奏提及那表親婚配之事，歸唐可知？”

“齊國公？”要提起名字，晉宇還知道點，提起爵位，晉宇知道的就有限了。

“就是長孫無忌。”李二看晉宇不知道，出言提點道。

“哦~”晉宇恍然，當時一句戲言。沒想到長孫衝當真了，不過既然人家李二詳詢，晉宇也沒藏著掖著。說道：“小侄曾跟長孫衝提到過。小侄莊子上也有表親婚配的，孩子當中有幾個傻子，做父母的操碎了心。可小侄也沒法查官家文案，所以才託長孫衝給查一下。難道有結果了？”

“嗯，表親婚配有傻孩子的要比平常人高三成。”李二神色有些鄭重，他還打算從自己親戚當中給孩子們選一門好親事呢，看來這事要泡湯了。自個姐妹們以前也有生出痴傻兒的，只不過後來都“意外夭折”罷了。

“看來這表親之間還真不能婚配呢。”晉宇又給李二添了一勺冰。

“歸唐可知為何否？”

“這個``````”晉宇知道是知道。可說出來也沒人信啊，再說也沒啥依據不是？

“歸唐直言無妨，今日之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會再有第三人知道。”李二一看有戲，揮手讓李逸風守門去。李逸風不放心的看了晉宇一眼，怎奈李二意志堅決，瞪了他一眼，李逸風屈服了。

“這個是小侄族中的規矩，相傳早些年有位智者就發現這個情況，那位智者分析族譜得知五服以內的血親婚配，生出痴傻兒機率要高很多，所以族中嚴禁五服以內的血親婚配。小侄族中人口不多。大叔可多找些官家文案看看，也許能得出更精確的結論。”晉宇杜撰了一個莫須有的人說道。

“老夫已經吩咐下去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看來總有些世外高人啊！”李二頗為感慨。問道：“那歸唐所學也是此人教的了？”

“不是，各人都有所長，小侄只是學了諸位前輩的皮毛而已。”晉宇搖頭否認道。

“那歸唐學了多少年？”李二興致盎然。

“前前後後十多年的樣子吧。”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學，不算學前班。整整十四年！

“那歸唐豈不是從蹣跚學步開始學了？”李二有些吃驚，也有些不信。畢竟此事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嘿嘿，小侄啟蒙還算晚的，更有甚至從孃胎裡就開始啟蒙，美名其曰：胎教！”晉宇看李二不信，也沒在意，不信最好，省的以後麻纏。

“這真是``````”李二直接覺得不可思議了，他那知道後世只允許生一胎？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沒機會了，父母因此都很看重。

“可憐天下父母心嘛。”晉宇看李二接受不了，找了個能過得去的理由。

“可不，可憐天下父母心。”李二點頭嘆道，不過他沒打算就此放過晉宇，又開口問道：“歸唐一族有眾位大賢，為啥遲遲不出山呢？”

“對外界未知啊，大叔。人往往對未知的東西感覺很可怕。”真誠最能打動人心，於是晉宇真誠的說道：“後來有位番商誤入大漠，族人才得知外面的世道已經變了，加上族中水、糧食缺乏，五服之內的血親越來越多，所以眾人才決定要出世。唉，沒想到一場風暴，就剩了小侄一人。”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歸唐短短兩月已經是大唐伯爵了，莫再悲傷，為逝去的人好好活著。”李二看晉宇說道心痛處，終於不再追問，反過來安慰晉宇道。

“謝大叔寬慰，小侄也想開了，為了族人也要好好活在這個世上，逢年過節也好有個人給他們燒些紙錢。”晉宇說那些話的時候，想到了後世的唐王兩位爺爺和王果，眼淚就出來了，此時擦擦眼淚，振作道，沒讓李二看出一絲偽作。

李二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了兩聲，李二尷尬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小侄失禮了，這就開飯，還請大叔移步。”晉宇擦乾眼淚，起身行禮道。晉宇來大唐別的沒學會，這時時刻刻行禮倒是學了個八九成。

“這就挺好，聽說歸唐這有好酒，老夫就厚顏一回，跟歸唐討一些嚐嚐。”院子裡涼風習習，深處大樹下，還有絲絲花香，李二不想挪步。

“那大叔稍等，小侄去去就來。”晉宇沒再像剛才那樣高喊，自個轉身去廚房，沒想到人家李逸風已經在廚房了，將雪娘做的菜一一嚐了個遍。有自斟自飲了些白酒，才監督胡嶽等人將酒菜端過去。晉宇畢竟是接待過眾位當朝國公的，人家都沒嘗菜這一環節。任晉宇再傻，現在也看出點眉目來，這有可能就是當朝皇帝李二啊！

看著桌上的涼拌黃瓜、炸知了猴、清蒸河蟹，還有一盤糖蒜，晉宇覺得這麼招待李二陛下有些不落忍，吩咐胡嶽道：“再切只烤鴨，把黃瓜切成條。來點蔥絲甜醬，對了。把那燻的虎肉切一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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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唐這有虎肉？”李二在宮內生活也不奢侈，每頓八個菜而已，但桌上這些他除了河蟹吃過以外，其他還是第一次見。雖然有些寒酸，但人家不知道自己身份啊，說不定晉宇一頓只有兩個菜呢，李二自我安慰的想，不過聽到虎肉，他還是眼前一亮，自個是皇帝不假，但這玩意吃的也不多，何況還是晉宇炮製的。

“程叔叔上次讓人給送來了一點。小侄沒捨得都吃了，留起來一些。”晉宇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沒敢說給秦瓊製藥酒的事情。

“可是為了給翼國公治病那次？”現在秦瓊都上朝了。李二當然對此知之甚詳。

“啊？這大叔您都知道？”晉宇很吃驚，覺得有些對不住秦瓊。

“翼國公都上朝了，老夫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李二笑笑，理所當然道。

“嘿嘿，那您稍等，小侄還有些好酒。咱取來嚐嚐。”這可是根粗大腿，抱緊了跟秦程兩家都管用。所以晉宇決定好好招待，一定要李二覺得“實用”才好，說不定人家品出味來了，還能再送兩隻老虎啥的，到時候自個也能沾點光。知道虎鞭酒的好處，晉宇有些抵擋不住誘惑了，反正早晚要滅絕的事，也不差自個吃的這幾個吧？再說現在老虎還時不時的出來傷人，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若老夫不知道翼國公的事情，歸唐是不是就不招待老夫了？”待晉宇拿出一小壇虎鞭酒，李二玩味的問道。

“嘿嘿，說實話，要不是您知道，小侄覺得不會把這寶貝酒拿出來招待您。既然這麼隱秘的事情您都知道，看來您跟小侄丈人關係不淺，小侄當然要好好招待。”晉宇說這話還是半真半假，猜出李二身份後，晉宇就決定好好招待，這麼說無非是給自己和李二個臺階下，順帶拉近兩人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