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問黃明,黃明說已經請過假了,不小心腳扭了,去看了醫生說要在家裡休養兩天。
遲嶼第一反應去他媽的腳扭了,他敢保證那天他從樓梯爬上來的時候屁事沒有,而且腦袋壞了都不去醫院的人,扭個腳還跑去看醫生了,他怎麼覺得那麼可笑呢,撒謊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理由。
說什麼腳扭了啊,幹脆說他脊椎那天被他給撞斷了,他可能還會更相信更同情一點。
遲嶼這兩天心情極端惡劣,付進問他怎麼了,他拉著個臉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想手邊有個炮仗給他摔兩下,為此他還差點和馮均打起來,那也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一看遲嶼氣勢不對,一改之前吹鬍子瞪眼睛玩各種不入流的陰招,坐那幹脆連屁都不敢放了。
這天晚自習課結束,付進說請他去吃碗麵,順便再喝碗綠豆湯,可能是最近天氣熱了又幹,人難免有些上火,他以為他是跟遲海東吵架了,話不便說的太過,只能這麼安慰他。
遲嶼說他有事先走了,付進攔不住他,眼看著他騎車出了校門,他邊搖頭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那天晚上的記憶到一屁股坐在那張椅子上為止,後面發生什麼他想不起來了,就記得椅子後面有花有草,然後他就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咬了,已經第三天了,居然還有印子,也是晦氣,想想他也挺想踹凳子。
遲嶼騎車去了程央家,不出意外人又不在,這次他學乖了,沒在外面傻等,而是下樓去問秋嬸,秋嬸說是程櫻生病了,這幾天和程樂都在醫院呢。
生病了?什麼病?
秋嬸說不清楚,只知道還開了刀。
“哪家醫院?”
“附屬醫院,我這有病房號,我拿給你。”
附屬醫院是他們這裡最好的醫院,卻不是離的最近的醫院,程櫻病的很重嗎?遲嶼想到那天晚上程央的狀態,心裡隱約有了點不好的猜測。
他把腳踏車放他們樓下,打車去了附屬醫院,病房裡只有程櫻和程樂兩個人在,看到他進來,程樂站起來叫了他一聲。
“怎麼就你們兩個?”他走進去,程櫻蒼白著一張小臉看他。
“好點了嗎?”遲嶼問。
程櫻點頭,掛著吊瓶的手指指凳子,示意他坐。
遲嶼擺擺手,“你哥呢?”
“上班去了。”程邊把旁邊的凳子拖過來。
遲嶼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正常這個點應該快回來了,他坐下來,準備在這等一會,卻聽程:“他晚上不回來。”
遲嶼下意識的皺眉,“他說的?”
“嗯。”程要到明天早上。”
遲嶼猛的站了起來,在程櫻和程樂沒反應過來的目光中跑了出去。
出門經過護士臺,他停下來,向她們打聽了一下程櫻的治療狀態以及費用情況,當發現賬戶裡不但沒有欠費,還多了一兩萬時,他腦子裡“嗡”的一聲彷彿有什麼炸裂開,繼而血液轟鳴一瞬間全湧上了頭頂。
哪來的?!
全部加起來三四萬了吧,那小子要有這麼多錢,用的上每天省吃儉用累死累活的打那點工?!
遲嶼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錢是誰給他的,一個晚上不在,是拿什麼換了吧?
操!
想到他怎麼都不敢碰的人,就為了那麼點錢賣了自己,遲嶼怒不可遏,為什麼不來找他?他那天在食堂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的,他為什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