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央把書包甩桌上,走過去,從他上衣口袋裡把之前陶志泉給他的那包煙拿出來,再要去抽程雲生嘴裡的,程雲生突然抓住了他衣領。
“撒手。”程央垂著眼睛,冷冷的說:“誰跟你說這房子現在是你的。”
“不是我的難道還留給程林生那畜生嗎,老頭子有沒有那麼好心,你我心裡都清楚,遺囑在哪,拿出來。”
程央冷笑了一聲,掰開了他的手。
程雲生瞪著眼睛,反手又抓住了他,“藏著幹什麼,藏著沒用我告訴你,程林生早他媽死了,現在所有的都是我的,你一個子兒也別想得到。”
“他死了才真的輪不到你。”陶志泉跟他說過代位繼承的事,要是程林生真的死了,至少他不會什麼都沒有,可惜啊,沒人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又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裡活成最下等的樣子。
程央沒到希望他消失在這世界上的地步,他只是無所謂了,最好他再也不要出現,至少像現在這樣,他勉力還能支撐著一個家的樣子。
何況,就算他死了,他活著,又能怎麼樣呢,程廣德那天的那封遺囑,才真的是把他什麼希望都打碎了。
他一個人,過成什麼樣都行,可程櫻和程樂呢,他們還那麼小,這麼多年跟著他,吃了苦不說,難道最後真要到露宿街頭的地步?
想到他們,程央明白自己現在必須把這個謊撒下去,盡管從法律上來說,他站不住腳。
“要遺囑你自己去要,別在我這撒潑,最後一次,再不放開我……”
程雲生毫無預兆的給了他一巴掌,“小比崽子,怎麼跟大人說話的!”
程央往後退了兩步,坐到了後面的椅子上,他擦了擦嘴角,居然還磕破了,他抬頭看著程雲生。
“幹什麼,造反啊。”程雲生有些戒備的回視他,“有本事你來,我倒要看看,他給我養了個什麼好侄子。”
程央一撐扶手站起來推了他一把,推的力道不小,程雲生先是後背撞在門框上,慣性太大人沒抓穩,跌了出去。
程央跟著就跑出去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
“來人那,快來人那,要殺人了!”張翠萍聽見動靜,從廚房裡跑出來,一看這架勢,扯開嗓門對著外面就喊了起來,“有人沒王法了啊,要殺親叔叔了!”
程央把人拽進來,回腳就踢上了門。
張翠萍扶著程雲生一起往後退了一步,程雲生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叫罵道:“你,你橫什麼橫,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你也就窩裡橫,出去你橫個試試!”
“嬸。”程央看著他,偏頭叫了張翠萍一聲。
“幹什麼!”張翠萍保持著高亢的嗓音回了一句。
“去做飯吧,菜要不夠了我一會下去買。”程央下巴點點裡面,“他最多還能活個幾天了,讓他消停會。”
“誰不消停!”張翠萍扶程雲生去沙發上坐著,“你都這麼打你叔了,好意思命令我們,惡人先告狀,不看看你爸這麼多年幹了什麼好事,還我們不消停。”
程央沒理她,蹲下身撿了地上幾個還有聲響的藥瓶,“雖然他死也就在這兩天了,不過誰也說不準,晚上住哪你們自己想好,要願意睡客廳也行,不過沒被子,你們看著辦吧。”
“什麼意思?”張翠萍道:“喊我們過來還不讓住啊,讓我們睡客廳你自己睡房間,有你這樣的嗎,存心想凍死我們是吧。”
“放心,凍死你們遺産也是你兒子的,我一子兒也拿不到,沒必要存這個心。”
“反了反了。”程雲生邊咳嗽邊罵,“跟你爸一樣沒良心的東西。”
“是啊,我是沒良心。”程央準備下樓,站在門口回頭又說:“來給程廣德送終的,我歡迎,來找遺囑的,也請自便,但要再翻我們東西再說些我不愛聽的,那就別怪我這個做侄子的心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日更結束了,我要開始隔日更了
看著存稿減少而這兩天忙的沒辦法補充真的是亞歷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