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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燒與不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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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他們先回了趟病房,看程櫻那沒什麼事, 遲嶼留程樂在那裡先睡會, 他帶程央下樓去掛號,讓護士給打了針退燒針。

護士問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燒的, 程央說是今天早上, 想了想又說可能是昨天晚上。

遲嶼挺佩服他的, 真的, 發著燒都能揍他揍這麼有勁,還能像沒事人一樣一整天都在外面東奔西跑, 要不是剛吃飯的時候看他目光有些呆滯, 呼吸也比平時要來的重, 可能他自己都在意不到, 現在還擱那頑強的挺立著呢。

遲嶼讓他在外面椅子上坐著,他去拿藥,等回來看到程央低著頭, 裹緊了外套抱著自己, 正小幅度的發著抖。

椅子要沒靠背, 可能他這會已經坐不住了。

他在旁邊叫了他好幾聲,一雙燒紅了的眼睛才慢慢轉過來,有些木然的看著他, 遲嶼把外套脫下來披他身上,“我送你回去。”

程央到這時候才像是完全放鬆下來了, 任由遲嶼抓著他手臂把他從這個樓帶到那個樓,再從樓下帶到樓上。

收拾了東西後, 遲嶼抱起睡著的程樂,推著程央出了醫院,到門口去打車。

回去後,遲嶼先把程樂送進他房間,衣服脫了塞被子裡,明天週五還要上課,不知道讓程央牽腸掛肚的作業做好了沒。

“去床上躺著吧,藥我一會拿給你。”遲嶼帶上門出來說。

程央:“他還沒洗漱。”

遲嶼:“……”

“你少操點心能死嗎。”遲嶼回頭指指他,“今天先不洗了,你也別想了,去睡。”

程央也想不動了,他現在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遲嶼去燒水了,他在椅子上坐了會,拿過程樂的書包,作業等他的時候已經在學校裡做完了,他全部檢查了一遍,簽好了字,才起身進房間,換好睡衣躺下了。

迷迷糊糊聽遲嶼喊他起來吃藥,他撐著坐起來,就著他遞上來的溫水把藥吃了,然後又一頭睡了過去。

遲嶼把今天付進給的那些藥都倒出來,撿了幾個能用的,本來還想他自己上的,現在看來得他代勞了,他在他們家抽屜裡翻到些紗布,坐到程央床前,把他兩隻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

不得不說程央包紮的手藝實在有些粗糙,他今天就想說了,讓程樂包都不定能包的有他那麼醜,打的還是個死結,他用剪刀給他剪開了,在臺燈下看了看,四個關節那的傷口有些猙獰,皮肉翻在外面,有幾處沒完全癒合的還有往外滲血。

遲嶼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他自己的傑作,他脾氣不算好,可也沒差到那種地步,現在回想當時完全就是氣過了頭,他自己都有些嚇到了,印象裡好像從來沒發過那麼大的火,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有些失控。

好在程央那一拳打回來了,不然完全就像是他單方面的虐待。

他幫他重新上了藥,再小心的一層層包起來,用膠布貼好放回去,處理完兩隻手,遲嶼走到床另一邊,把他睡褲撩上去,小腿上還有很大一塊擦傷,比他想的要嚴重,不過血已經止住了,今天看他走路沒太多異樣,還以為只是擦破了點皮。

真能忍啊這人。

全部弄完後,目光回到他臉上,遲嶼就在想,好像無論吃多少苦,這個人都不會抱怨一聲,是知道抱怨沒用,還是知道不會有人在聽?遲嶼也想知道,他怎麼想的,每天面對這些,超負荷運轉的身體是不是早就沒有精力去在意了。

他擠了點藥膏在棉簽上,往他嘴角那輕輕點了點,程央這副毫無防備的樣子,其實挺引人犯罪的,而他恰巧又是個對他身體肖想了很久的預備犯,只是他人還發著燒,遲嶼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就是個只會趁人之危的小人,雖然他想的也不多,他只是有點懷念昨天晚上親他時唇上的那點觸感。

遲嶼打車去醫院,聯系護士給程櫻請了個護工,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他去超市買了點菜,回來放冰箱裡,然後他去洗了個澡。

這期間遲海東給他打了幾個電話,他沒接到,洗完出來,他給他回了條簡訊,“不回。”

這之後遲海東沒有再打過來。

他穿了程央的內褲和睡衣,有些舊了,不過棉質的穿著還挺舒服,而且洗的很幹淨,有股洗衣液的味道,躺進去遲嶼摸了摸他額頭,還是有點燙,明天早上再不退,可能還要去打一針。

遲嶼關了燈,從程央背後摟著他腰,把人往自己這邊拉過來點,手從他緊實的腰側摸到他平坦的腹部,盡管隔著衣服,不錯的手感仍舊讓他覺得滿足,特別是此時散發著不正常熱度的身體,整個擁在懷裡有種異樣的舒適感。

貼著他胸口的後背纖瘦,卻不孱弱,肌理下的力量感把整副身軀坤直的同時,帶出了極為漂亮的線條。

遲嶼清楚眼前這是個和他有著一樣生理構造的男人,也知道他自己不是同性戀,可他就是抵擋不了程央身體對他的誘惑,那種沖動和渴望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興趣也好,新鮮也罷,在他看來,總要等嘗過了,才能最終分辨出來,那讓他上癮的究竟是什麼。

現在人就在他懷裡了,不需要他再有任何焦慮,他在程央後頸那拿鼻尖輕輕蹭了蹭,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抱著他睡了過去。

早上遲嶼靠著強大的生物鐘先醒了,睜眼的第一件事先摸了摸程央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下去了,他坐起來,看到床頭櫃上杯子裡的水是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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