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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後,一瞬間室內變得很靜, 窗外刮風下雨的聲音隨同其他浮躁的喧囂一起, 被隔絕在了封閉的感官世界之外,不刻意的去聽去想, 似乎前一秒在這不到一米的距離內, 便什麼也沒發生。
然而目之所及僅剩的幾個鮮紅的血點, 在有如真空的環境下, 卻被放大虛化,顯得愈發刺眼。
程央盯著看了會, 進衛生間拿了把拖把, 忘了在水下面打濕, 猛一拖過去, 反而拉扯出了更大片的痕跡,長長條條的粘在地板上,彷彿不待下一秒, 粘稠濕滑的觸感便要沿杆而上。
跟被他扔出去的人一樣。
沒完沒了……
程央突然手一鬆, 拖把用力朝門擲了過去, 砸中後反彈回來帶倒了放在門邊的椅子,隨著巨大的幾聲撞擊聲落地,餘音時斷時續的回蕩了一陣後, 他一顆鼓譟異常的心才終於稍稍有了回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於是進廚房去繼續洗碗。
洗到最後一隻,右手從面上帶過不知道怎麼一滑, 碗從鍋邊緣掉出去,在洗手臺上磕破一塊。
程央腰抵在櫃門邊, 把碎碗拿在手裡,望著窗外發了會呆,然後轉身丟進了垃圾桶。
天氣預報說後面幾天都會下雨,五一三天沒有別的安排,程央打算就在家裡休息,順便把高一年級後面幾次的練習卷出了,所以昨天晚上回來,他就把後面兩天的菜都買好了。
程櫻程樂通常放假的當天上午會要補課,到家十一點左右,中間多的那幾個小時,程央準備再回去睡一覺,最近空氣濕度有點大,整個房間顯得很悶,他把空調開著除了會濕。
靠在床頭有些迷迷糊糊,其實一直沒怎麼睡著,半當中聽見風聲,更是莫名驚醒了好幾次。
最後一次醒過來,他從床頭拿了本書,翻了二三十頁,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起來去洗菜做飯。
程樂揹著書包三兩步從樓梯跨上來,樓道裡本來光線就暗,外面天還陰著,這種環境下猛然抬頭,看見自己家門口居然坐了個人,自然是先嚇了一跳。
那人低著頭,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垂著,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感覺不到,像是整個入定了一樣,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程樂瞧瞧周圍,腳步頓了頓,才略帶小心的跨上了最後兩級臺階。
那人聽見聲音,抬頭朝他看過來,臉色即便是在能見度這樣低的環境下,都有種難以形容的慘白,猛一照面,程樂心頭便是一跳,尤其看清了他嘴角那點幹涸的血跡時,心跳的愈發倉促。
對面的人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然後竟微微笑了起來,那一瞬間程樂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
等一錯不錯的回視了很久,他才恍然一驚,“遲……嶼哥?”
遲嶼的笑一直掛在嘴邊,盡管虛弱,卻也強忍著沒落下去,“好久不見程樂,你還記得我?”
“記得啊,當然記得。”程樂忙走上前,“你怎麼坐這兒了?我哥他應該在家,你敲門……”
遲嶼搖了搖頭,抬起手指指裡面,示意他別聲張。
程樂一時沒搞明白,這意思是……已經見過了?他哥知道他在外面?
“遲嶼哥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程樂蹲下身來看著他,有些擔心的問:“你要不進去坐會,裡面有沙發,你可以先躺著,是胃疼嗎?家裡面應該有藥我記得。”
遲嶼還是搖頭,轉頭咳了兩聲,“你先進去吧,不用管我,你哥他應該正等著你們吃飯呢。”
他越是這麼說,程樂就越覺得蹊蹺,遲嶼的樣子看著,也不完全像是胃疼,尤其他嘴邊殘留著的那點血跡,倒更像是被人給打了,不會吧……他突然有了點不好的猜測,他哥雖然脾氣不怎麼好,但也從來沒看他打過人,尤其這人還是遲嶼,這都多少年沒見了,一上來就這麼出乎意料的嗎?
程樂對遲嶼的記憶還停留在他七八歲那年,就記得那時候他和他哥關系特別好,不管是週末還是平時,都會經常過來他們家,給他和程櫻買東西,各種吃的穿的玩的,很多他連見都沒見過。
可惜最後走的時候,程央卻勒令他們一樣都不許帶,全都留在了當初那間房子裡,就連程櫻偷偷藏起來的一個小玩偶,等他們重新找到地方安頓下來,無意中被程央發現,還是拿出去扔了。
程樂或許有預感,只是沒有想到,隔了這麼多年的再一次遇見,他哥的態度竟還是這麼堅決。
“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在這坐著。”程樂緊抿著唇,過來扶遲嶼,另一隻手拿出鑰匙來開了門。
進去後沒看到程央,廚房門關著,抽油煙機的聲音有點響,蓋住了他們這邊的動靜,程樂扶著遲嶼的肩膀,把他放在門邊的軟椅上,然後換了鞋,進去客廳的電視機櫃下面找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