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欲何為!
因此,在古代沒有掌握絕對的實力之前,說一些顛覆的理論小心千夫所指、人頭不保。
葉雲程不想死,現在只想搞清楚床邊的破石頭。
“咳咳……”
他假咳兩聲提醒外面的人,本官醒了。
很快簾子撩起,不料進來的人不是意想中的葉貴,而是年老一點的李經歷。
李經歷一步步走來,好像在凝聚什麼莫須有的氣勢,及至床前,他認真地注視葉雲程的眼睛,語氣凝重道:“良臣,你不想進京勤王?”
良臣是葉雲程的字,原主本名葉宰,徽州人,乙丑年天啟五年)殿試二甲第四。
這些資料都是葉雲程從葉貴嘴裡套出來的。
李經歷叫李唯輔,舉人,原主的鄉黨、師爺。一開始原主窩在北京做庶吉士和監察御史時就跟著,崇禎元年底原主任四川巡按,他又隨之入川。
原主本是個遊手好閒的性子,實際上無論監察道還是按院的基本事務都是李唯輔在襄理。
葉雲程能被撫院和按察司互評為“上上”,因而擢升四川按察司僉事、夔州兵備道,大部份都是李唯輔的功勞,所以李唯輔完全稱得上葉雲程的左膀右臂。
對左膀右臂便不能滿口胡柴了,不然一個不好就會失去人心。
葉雲程眼神似水,平靜與李唯輔對視,心下轉過無數念頭,半晌後方才點頭承認道:“是。”
“哦……”李唯輔長長吐出一口氣。
葉雲程分明能看到他眼裡的失望之色,於是硬著頭皮解釋道:“君傑先生,非我不願,實不能耳!”
“為何?”李唯輔問道。
葉雲程醞釀了下情緒,苦笑著說出了他心中的憂慮,“先生當是知我!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身無縛雞之力。而我的性子又……對兵事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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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現在兵不識將,將不知兵。讓我這隻小綿羊帶領一群獅子,無異於自投其口……”
“什麼獅子,良臣別抬舉了他們。”李唯輔一擺手打斷葉雲程的自我批評,道:“你一聲令下,他們敢不聽?想造反嗎!關節是你如何與張撫臺交待。”
“要不我給張撫臺……告個病假?”葉雲程期期艾艾道。
他這話並不是推脫。因為這帶兵打仗真不是看幾本兵書,看幾個軍事戰例就可以的。擺在他面前的榜樣有兩個,遠的是紙上談兵的趙恬,近的是微操大師常剴申。
然而,李唯輔的表現卻讓他的期待落空。只見李唯輔搖頭道:“早一點或許有用。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兵驛急遞,侯總兵要不了五天便到。
而你,不但是夔州衛兵備道,還是夔州府分巡道,運兵船和糧餉都得你來辦,若是到時交不出來,恐生齷齪!”
葉雲程瞠目結舌,頭回感覺原主坑爹,沒事兒掛那麼多頭銜幹嘛,只好弱弱問道:“他是武將,我乃文臣,他能拿我怎樣?”
李唯輔點點頭,好似挺同意葉雲程的說法,“他確實拿你沒辦法,無非向上攻訐罷了……”說著話鋒一轉,正色道:“張撫臺在整頓撫標,想是遲不了侯總兵兩、三天也要駕到。還有……”
葉雲程被李唯輔說的一顆心忽忽悠悠,直往下沉,這時見他欲言又止,心不禁又提了起來,追問:“什麼?”
李唯輔道:“這裡面有一隻特殊的軍隊——石砡宣慰司。他們離得近,不出明後兩天必到。”接著便不由自主地伸手捋起頜下的長鬚,臉色糾結顯得非常頭疼的樣子,“聽說其頭人秦老夫人嫉惡如仇,眼裡揉不得沙子,她要發作起來,張撫臺也彈壓不住。”
“石砡宣慰司?”
葉雲程無意識的重複了下,腦海中隱隱升起聽過的印象,便問道:“秦老夫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