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豹子一個激靈正要回話,馬上又感覺身後的人在使勁往下出溜,急切間忘了上下尊卑,吼道:“趴好了!”
此言一出,不但蘇豹子愣了,趴他背上的葉宰也愣了,過了好一會兒葉宰才反應過來,曲起指節大力敲打蘇豹子的腦袋,罵道:“跟誰說話吶?跟誰說話吶你!”
蘇豹子腦殼向前儘量伸出不讓葉宰打到,委委屈屈道:“兵憲大人,我怕你掉下來……”
“不尊重長官,罰你十鞭,服不服?”
“服,服。”
“我問你,揹我去哪兒?”
“後院……”
“去後院幹啥子,我的住處在簽押房。”
“夫人說,到家了就要住在家裡頭……”
“蘇豹子,老子問你,你是哪個的兵?”
“兵憲的兵!”
“現在,我命令你揹我去簽押房!”
“可,可……”
“別可了!私受他人之命,再罰你二十鞭長長記性,服是不服?”
“服……吧。”
傍晚,葉宰自他兩平米的木板床上醒來。
馬二柱聽到響動,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水進來,道:“兵憲,快喝了這碗醒酒湯。”
“不喝。”葉宰聞到碗裡那辛辣的味道就夠夠的了,擺擺手拒絕,問:“怎麼是你?蘇豹子呢?”
“嗯……他被兵憲罰了三十鞭,屋裡躺著呢。”馬二柱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
葉宰凝神一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忙咳嗽一聲略過蘇豹子這個問題,問道:“有人來找過我嗎?”
“有有。”馬二柱連連點頭道:“李僉事、王經歷來過好幾次,兵憲都沒醒……”
“去請他們來。”葉宰揮手吩咐,自顧起床穿衣。
但是衣服都穿了半拉身子,馬二柱還杵在原地不動,葉宰便不悅道:“怎麼還不去?”
馬二柱手一顫腰一塌,吭吭哧哧道:“兵憲……你還沒喝湯,夫人說……說……”
“什麼都是夫人說,夫人說,你們還當不當我是你們的兵憲?嗯?”葉宰將衣服一甩,氣貫天靈怒喝出聲。
“當,當,當。”馬二柱飛快擱下碗,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葉宰被馬二柱抱頭竄鼠的樣子成功逗笑,猛地“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他其實心頭嘹亮,根本怪不得這些手下,畢竟在他們眼中,兵憲和兵憲夫人均為一體,聽誰的不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