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宰點點頭,提著的心全部放了下來,再問:“你覺得該如何處置炮隊?”
秦佐民想也不想地說道:“炮打轅門,形同反叛,斬立決!”
“冤枉啊……我們沒想過要打轅門……”湯二趕緊磕頭哀求,心裡還想:溫大這狗x!叫你跑不跑,這哈安逸了哇,死得梆硬!
“住嘴!聽兵憲的。”溫大顧不得咆哮公堂,厲聲喝止湯二。
溫大表面老實心頭不笨,他心裡清楚,兵憲如此看重炮隊,怎麼可能因為小小的失誤而殺了自己?
果然,就見葉宰“哈哈”一笑,道:“佐民,你治軍嚴厲我非常贊成。但是,俗話說不知者不罪,溫大他們首次試炮,把握不準情有可原。依我看,斬首就算了,再議個輕點的。”
“沒輕的了,要麼斬決,要麼絞死。”秦佐民狠狠瞪了眼溫大幾人,轉向王之臨道:“軍法擺在這兒,我是沒辦法通融了。不過溫大是檔員,要不移交檔會處理?”
王之臨沒好氣道:“看我做甚?我是宣辦的,又不是紀辦的。”
葉宰馬上接過話頭:“行之,你是主席團成員,方方面面的事務都可以過問。別推辭了,本檔魁授命你處理。”
王之臨心裡頓時門兒清,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其實就是想放過炮隊。也是,那“拍擊炮”威力不俗,同時又很危險,非專門人員當真操作不來。
遂無可奈何接下這口鍋,道:“鑑於受損微小,炮組眾人非是有意,且有自首情節。溫大記大過一次,停止敘檔齡兩年;其餘九人凍結入檔程式一年。”
此道判決一出,炮組眾人劫後餘生,一股氣洩了直接癱倒在地上。
溫大也暗暗鬆了口氣,別看剛才他猜中了葉宰的心思,可判決不下來,他這心裡就老是毛毛的。
至於懲罰?檔齡,那是什麼?
溫大限於認知,根本意識不到落後兩年,將會對他以後的升遷有什麼影響。
散會之前,葉宰只對炮組說了一句話:“吸取教訓,大膽試練,爭取一炮消滅一隊敵人!”
翌日,大軍繼續向南。
連續幾天,只要一宿營便會有隆隆的炮聲響起。只不過沒有再向大營打來。
兵丁們於是都知道了,兵憲大人在試驗一種新裝備,稀奇的不行。
……
寧遠河南段,有一座迷易守禦千戶所的甸沙關。兩丈來高的關牆,正好卡在群山與河岸之間,頗有一夫當關萬無莫開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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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關北十里許,建昌混合營紮下大營。
再往南三里,溫大取下望遠鏡,對著身前豎立的三具“拍擊炮”,舉手叫道:“準備!一號發射藥。”
三名一炮手立刻站於炮口左側。
三名二炮手動作劃一,同時俯身抱出炮彈,在炮尾新增一個藥包,接著拔出彈頭插銷,再遞給一炮手;
一炮手接過炮彈,右手掌心向上握住彈體,把彈翼部分插入炮管,用手掌卡在炮口處成準備姿勢,等候溫大的命令。
溫大右手猛然下斬,“兩發急速射,放!”
一炮手得令後將雙手鬆開,炮彈滑落彈膛,然後並不停頓,接過二炮手遞過來的第二枚炮彈再次塞入。
“嗵嗵嗵”六發聲音過後,便是遠處傳來的暴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