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牌儀式過後,與會代表返回州衙參加公宴,吃瓜群眾各回各家吃自己,空留一地紙屑證明剛才這裡曾熱鬧了一場。
溫大和西勞經就是此刻趕到的,可算恰逢其會。
得到親兵通報,葉宰吩咐將兩人引進,並給他倆安排了個位置。
王之臨卻對此相當看不慣。因為現在不是清末,大萌人心中依然認為自己是天朝上國,不但不會將西勞經這個洋人當座上賓,反而覺得與一個蕞爾小國的白皮共席有點丟面子。
席間他頻頻看向隔著幾桌的西勞經,眼裡掩不住的都是鄙視。
西勞經根本沒注意到有人在向自己發射厭惡的目光,他餓極了!一上午爬了兩次山,身體困頓,胃裡空空如也,迫切需要填補點東西。
溫大則顯得從容很多,捏著一隻酒懷慢慢品酒,有一搭沒一搭和旁人說話,順便給西勞經指指各種菜的妙處。
<iaia……”
“筷子使得不錯。嘿,你別老夾肉啊。綠色細條才是精華,吃一根。”
“噝噝噝……辣辣,溫,你騙我……”
“呵呵,你娃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這叫青椒,剛從江浙引進不久,產量很少,就這一盤比肉都貴!”
“那我也不吃,這是魔鬼的食物!”
“瓜娃子,你就是書上說的茹毛飲血的野人,只配吃生肉。”
“你在罵我?丟雷撈母!”
“嗯?”
……
兩小時過去,與會代表酒足飯飽紛紛告辭。
葉宰和王之臨一桌恰恰就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待人走得差不多了,便招呼秦佐民、趙匡、溫大、西勞經過來坐一起,邊剔牙邊問道:“溫大,啥事?”
溫大滿臉喜色,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恭恭敬敬遞了過去。
葉宰吐出牙籤,接過紙抖開,看了幾眼感覺眼暈,遂不動聲色道:“密位表算出來了?”
“嗯嗯。”溫大點點頭,正要分說。
卻不防西勞經插了進來,激動道:“尊敬的葉大人,我不得不讚美您打造的兵器。她是那樣的完美,那樣的合適。二十門多炮完全相同,就好像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
噢賣糕,她們是藝術品,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不需要再每一門炮附一個密位表了,一張就可以通用。”
當然嘍,這可是元寶石出品!
葉宰微笑道:“你說的不錯,我對製造的要求之一就是統一標準。”
“標準?”西勞經當場懵住。
“這事兒以後再說。”葉宰擺擺手,轉向溫大道:“溫大,有了密位表,你手下的炮隊訓練多久才能有成效?”
溫大想了想道:“大概要一個月,而且還需要大量的火藥和炮子。”
葉宰不置可否,轉眼望向秦佐民。
秦佐民沉吟道:“若是巡……那邊命令下來的快,末將這邊就要安排炮組提前上路,恐怕時間有點趕。”
葉宰點點頭,衝溫大嚴肅道:“火藥和炮子本官調給你。但是,本官只給你十天時間。能不能辦到?”
溫大一咬牙,道:“是!卑職回去就用鞭子抽他們,死記硬背也得學會了。”
葉宰搖搖頭,“也別壓榨的太狠,注意勞逸結合。”說著轉去西勞經,換做笑臉道:“席爾瓦隊長,麻煩你和你的兄弟們辛苦一點,幫幫我的炮隊儘快掌握技術,如何?”
“沒問題。”西勞經把胸脯拍的“梆梆”響,“我們是僱傭軍,請相信我們的操守。”
葉宰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一下,拍著桌子總結道:“好!我們說好了,十天訓練拿破炮,然後再給你們十天把迫擊炮也訓練出來。”
“迫擊炮?啥東西?”西勞經第二次聽到一個自己不理解的詞。
見他那傻呆呆的樣子,一桌子的人都笑了,王之臨頭回在心裡生起“這蕃夷還有點可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