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發現門口的親兵不見了。
剛才的好心情立刻不翼而飛,葉宰右手飛快摸向腰側將大黑星拔了出來,然後放輕腳步向千步廊走去。
有人!
將到拐角,葉宰耳朵一動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遂背靠牆壁慢慢挪動。
隨著距離拉近,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副隊,你確定你看到了兵完的眼珠子在向外瞥?”
“唔……應該是。”
“嗐,我就說嘛,兵憲就是想讓我們走,免得打攪他與夫人相會!”
“咕咕咕,你們說兵憲會不會……會不會……啊?”
“蕭麻子,你踏娘少口無遮攔,那會害死我們!”
“都在攀西當了一年多的和尚,我不信大家不想。”
“嘶……說的也是,兵憲也是男人。”
葉宰聽他們越說越下作,連忙收起槍重重咳嗽兩聲,踱步從拐角轉了出來。
迴廊中頓時慌亂起來,所幸親兵們反應了得,不到十秒鐘便站成整齊的兩列。
石猛心頭一陣慶幸,幸好沒聽手下的走人,遂底氣十足、挺胸抬頭道:“兵憲,親兵隊奉命在此等候,請指示。”
“去前衙。”葉宰道。
“是!”石猛答應道,隨即一揮手。
腳步聲響起,葉宰身後去了三個,前方三個,左右各兩。這個好像刺蝟一樣的陣型,將葉宰圍得密不透風的同時,也將不寬的迴廊擠得滿滿當當。
葉宰見此不禁暗暗點頭,心道:“石頭的軍事素質還是不錯的,就是這嘴上沒個把門的。看來……隊指導的事還得從長計議。”
此後三天,建昌衙門進出的人川流不息。有建昌道自己人來彙報準備情況的,有行都司、營兵來拜見上司的。
馮標龍行虎步出了建昌衙門,突然停下看了眼陰沉的天空,重重撥出一口悶氣,沉聲對牽馬過來的家丁道:“去行都司衙門。”
他今天遇到了一件非常鬱悶的事。
那葉副使,呸!那小兒居然以戰時的名義,將自己劃拉到秦佐民這個副總兵麾下管轄!
還要徵老子的兵,還點名要家丁!想架空老子?沒門!
一柱香過去,馮標被請進了行都司后角門。
至公堂外圍,馮標發現這裡已經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進去後,他剛要嚷嚷此次在行都司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卻見中間的彭定元抬手喝道:“馮參將,不必說了。你的事我等已透過內線知曉,先坐,等林都司回來再說。”
“哼!”馮標冷哼一聲,就近找了張椅子捲起大氅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