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篷州後,葉宰叫秦佐民上了自己的船。
兩從坐在艙外甲板,一人手捧一碗香茶隨意聊天。
秦佐民瞅一眼天上的太陽,感慨道:“還是川北的天氣令人舒爽,此時的攀西想必已經熱得不成樣子了。”
“是啊,那裡太熱了!若非有礦產,我也待不住。”葉宰跟著發了一句感慨,突然話鋒一轉道:“佐民,這次流寇大鬧四川,張巡撫可能會因此下臺,我們要做好準備啊。”
秦佐民送到嘴邊的茶碗當場定住,驚疑道:“做何準備?”
葉宰微微一笑,淡然道:“佐民,朝廷可能會給我加加擔子,你也是如此。”
秦佐民手上一抖,灑出幾點茶水,眼睛瞪得溜圓,問道:“參正?按察使?還是布正使?”
“佐民,膽子再大一點!”葉宰含笑鼓勵道。
秦佐民放下茶碗,認真想了想,沉吟道:“你如今是正四品,升從三品參正是應當的。可你叫我大膽點,那就連升兩級至正三品,按察使……”
葉宰打斷道:“佐民,別忘了中央官職。我頭上還有個按察副史,屬於外臺,進內臺也不是不可能。”
秦佐民便順著葉宰的話猜測道:“左右僉都御史?從地方官到京官,雖然都是四品,卻是大大升官了。”
見秦佐民還說不到點子上,葉宰不滿道:“佐民,都叫你大膽點了。實話告訴你,我打算做個副都御史,巡撫四川!”
“啊?”秦佐民完全沒想過葉宰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葉宰解釋道:“昨天在蓬州,我透過驛站給周延儒捎了一封信,明確提出要爭一爭這個四川巡撫。”
“可……可末將聽說,督撫要廷推,何況周延儒會聽你的?”秦佐民渡過初期的驚訝,很快反應過來出言質疑。
“呵。”葉宰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撇嘴道:“我們那個陛下想一出是一出,視廷推於無物。此時周延儒正好說得上話,他也在緊張地拉盟友,巴不得我實力更強。你情我願的事。”
其實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是銀子,大量的銀子,以萬為單位!不過葉宰希望手下的軍將都純粹一些,便隱下這方面的事情。
秦佐民頓時兩眼放光,滿含希翼道:“如此說來,我們就可以坐陣成都囉?哈哈,姑母和兄長們肯定想不到。”
“別忙著高興。”葉宰先給他潑了一頭涼水,接著試探道:“你這個副總兵也得名副其實。我意你卸下標營之職,重組副總兵奇兵營。標營交給趙匡,升他做遊擊,道標直接轉撫標。你意下如何?”
秦佐民呆了呆,很快又在臉上綻放出笑容,“那當然好了。如此我們便掌握了兩支部隊。”
“真心話?”葉宰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秦佐民,追問道。
“絕對真心。”秦佐民重重點頭。
葉宰暗暗鬆了一口氣,打個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椅背上,道:“此次救援完成都,你可就近在成都各衛所招募3000兵源。”
“良臣兄,我想招石砫兵。”
“不行。我和秦都督打過保票的,絕不再挖石砫牆角。”
“可成都幾衛的戰力,你也知道,此次他們被流寇……”
“這點你大可放心!肯定不能讓你白手起家,我會派標營的人去做骨幹。”
“那……那也行。”
…………
四月底,經過幾次倒船以及部分陸路,葉宰到達眉州彭山縣,與船隊匯合。
崔志行領著小火輪及十來艘黃船已經在這裡等了差不多一個月,見葉宰駐蹕立即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