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主人的面打他的狗,果然很有效果。
靈丘城士氣為之一衰,阿巴泰也失了心氣兒,叫停了每天城上往城下打炮的無聊騷擾。
到了這時,偵輯隊已經完全摸清了應州地區虜兵的佈置。
靈丘城為東虜主力,首領為阿巴泰、某北虜臺吉及鑲黃旗兩個佐領已被打死一個),兵員原有5000餘,西城之戰損失1000餘,能估算到還剩下3000到4000人之間。如今都是縮頭烏龜,不足為慮;
東面廣昌縣,兵力3000餘人,均已被消滅在驛馬嶺及靈丘城之間。
東北面蔚州,兵力3000餘人。此股東虜若要儘快增援靈丘,須得走恆山東部,那裡好走的路有且只有一條。
西北面渾源,兵力4000餘人。他們面臨的局勢和蔚州差不多,甚至更加兇險。因為自渾源至靈丘也只有一條小徑,即便他們能出來,所處之地也在靈丘與平刑關之間。所以,將會遭到督標及馬二柱的平型關守軍兩面夾擊。
此三部偏師,均以東虜佐領為主,北虜千戶為副。
得到這個情報後,葉宰馬上召開軍議,商討接下來的應對策略。
趙匡說:“分兵恆山兩道山口打伏擊。只要能攜帶足夠的炮彈、手雷,我中營有信心分別以一千人消滅兩個方向趕來的逆虜援兵!”
周遇吉眼睛一亮,可想到自己才打了個勝仗,且還是在中營的幫助下取得的,不應該再搶趙匡的風頭,便沉默不語。
張鳳儀卻沒那顧忌,說道:“上次前營就做了誘餌,此次無論如何也該輪到我們打主力了。”
趙匡笑道:“馬將軍,你手底下才一千來人,又在驛馬嶺下折扣不少,恐怕力有不及。”
張鳳儀當然聽明白了趙匡語氣中的揶揄之意,卻也懶得和趙匡鬥氣,只盯著葉宰道:“葉制臺,中營能幫助左營,那也能幫助前營。請葉制臺撥給我一千中營兵,末將保證拿下兩路逆虜。”
趙匡瞬間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張鳳儀居然給自己來了個釜底抽薪,乾脆抽中營的兵。
短暫驚訝後立刻反對道:“不可!”
接著向葉宰認真分說:“馬將軍的前營和中營根本是兩種軍隊,又從未合練過。貿然合在一起必會因配合不暢導致手忙腳亂。請制臺明鑑!”
張鳳儀反駁道:“趙都司,誰說我們沒有合練過?你別忘了崇禎三年時的勤王之役!”
趙匡連忙搖手道:“不算,不算。那時火槍少刀槍兵多,如今卻是反過來了。戰術打法已是大變!”
“趙都司,你是不是瞧不上我白桿兵?”
“沒有的事!對白桿兵我心悅誠服。”
“口是心非,你……”
葉宰板著臉,不輕不重拍打下几案,怫然不悅道:“都別爭了,我意已決。”
話音剛落,帳中諸人頓時身體一正。
“逆虜第一支援軍已覆沒在靈丘城下,東面至此再無威脅。令:張鳳儀帶領前營迅速前往廣昌,恢復當地秩序,解救那裡東虜急於救援而未帶走的百姓,以及發還其搶掠的物資。”
“左營秘密前往東北面恆山出口,務必將此路虜兵消滅在恆山南麓!”
“中營按兵不動,等候渾源過來的虜兵。本督會給馬二柱去令,東出平刑關尾隨此路虜兵。阿巴泰想裡應外合,那我們就還給他兩面夾擊。”
“安國,你的後營是重中之重,平刑關至靈丘城的糧道必須萬無一失!”
“是!”
四人凜然起身,齊聲接令。
…………
八月十九日,路程更近的蔚縣虜兵小心翼翼行走在恆山峽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