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散亂而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在迎親隊的吹打聲中凸顯出來。轉眼間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和兩個小廝騎著快馬擋在了喜轎正前。
這突來的變故讓一主三僕也停下了腳步。
“喲,這不王管家嗎?怎麼,胡老爺著急了,讓您來迎新娘子?”喜轎邊上的媒婆上前幾步,揮著手中的帕子,。
“著急?沒錯,是著急了,不過不是讓我們來迎新娘子,而是請趙家小姐返回府中。胡老爺說了,這門親緣是結不成了,我們胡家高攀不起。明日自會帶禮去府上請罪。”王管家下馬,雙手一抱拳,話說完還作了個揖。
王管家的話一出,讓圍在旁邊看熱鬧的人都大呼驚奇。這都城內像這樣的新鮮事,那是多少年都沒出過了。瞬間,一傳十,十傳百,來圍觀的人那是越來越多。
“什麼?什麼?胡老爺要退親?王管家,是不是哪裡有什麼誤會?我牽了二十多年的姻緣線,還沒見過這樣的。這喜轎路都走了一半,哪有退回去的道理。”媒婆佯裝鎮定,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媒婆你這次不是見過了嗎?”
王管家轉身就要上馬,卻被媒婆一把拉了下來。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這話得說清楚才行。”
“媒婆,你也別為難我,我也就是個傳話的。”王管家一把擋開媒婆的手。
“不行,你今天替你們老爺把話說清楚,否則你讓我怎麼回去見趙家人。”媒婆的敬業精神萬分可嘉,又一把抓住管家的衣衫死不撒手。
“也罷,實話跟你說了吧。昨天老爺在府中院裡散步,平白無故的摔了個跟頭,還把腿骨給摔壞了。鄰裡都說是趙家小姐剋夫,還沒過門就傷了夫家,所以我們胡老爺才要退婚。”王管家再次擋掉媒婆的手,翻身上馬。
“什麼?剋夫?”媒婆沒在多言,看著管家帶著小廝揚長而去。
剋夫?好狠的兩個字。小蘺頭一次坐轎子,正在喜轎裡正顛的高興,突然一陣馬蹄聲,轎子就停了下來。正在好奇出了什麼事,結果聽到王管家和媒婆的對話。她聽出自己被人家扣上了‘剋夫’的帽子,但她從小獨自山中長大並不明白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將意味著什麼。
一旁的小英子聽到大小姐被人說剋夫,氣的眼淚不停的掉,還要小蘺反過來安慰她。
“好啦,好啦,不嫁就不嫁,不嫁回去不就行了,正好不用嫁那個老頭子了。”小蘺正在發愁是不是要半路跳下轎子,這回不用嫁了,到是省了她的事。
“可……可是他們太欺負人,半路退婚也就罷了,還說小姐你剋夫,今後讓你怎麼再許人家。”小英子越說越是傷心。
“沒事,沒事,許不了就不許,乖,不哭。”小蘺撩開轎窗的簾子,伸出白玉般的手,輕拍著小英子的頭。
小蘺的臉緊貼轎窗,轎簾半遮著她的臉。紅唇時而微啟,時而上揚,兩排皓齒若隱若現。小王爺本以為會看到一張哭泣沮喪的臉,可正好相反,轎中人的心情似乎不錯,這讓他不忍多看了幾眼。
“小王爺,這姓胡的老頭兒真不是個東西,自己摔了,怪沒過門的媳婦。再說了,昨天就傷了,為什麼昨晚不退,非要在這熱鬧的大街上,在眾目睽睽之下退婚?一點臉面都不給趙家?”子洪憤言。
“莫不是趙家有什麼變故,不如往日了?”青懷聽著,也想不通。
“不管怎樣,這趙家小姐也真是倒黴,不僅讓人退了婚,還落了個剋夫的名聲,哎,這以後的日子難過嘍。小王爺,您怎麼看?”老荀唏噓不已。
“……”
“小王爺?”老荀見小王爺沒有反應,叫道。
小王爺慌過神來,掃了眼三個看著他的吃瓜群眾,轉身走了,隨後傳來八個字,
“別人之事,休得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