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魅沒想到自己還未開口,廣靈意會自己開口說要回去,心裡是藏不住的高興。“只是,這段時間你要做什麼?”
“我還有一個恩沒報。”
“恩?什麼恩?”
“救命之恩。”
“那是該報,人間六十年就可以嗎?”人間六十年對狐族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一千多年都等了,這六十年又算什麼?
“應該可以了,恩主不過是個人族,如還在世五十年後已八十的壽命,況且也許她現在已不在世也尚未可知。”
“好,我在水狐洞天等你。”
——宣王府
二王爺寧孝宣和王妃圍坐在飯桌旁,幾個下人將菜餚上的蓋子一一開啟,飯的香氣立刻彌漫了整個房間。
“王爺,嘗嘗這湯,這是我親自燉的,清潤心肺,對身體有好處。”王妃蘇淑倩起身拿起湯碗,小心的盛了半碗湯放到寧孝宣面前。
“辛苦你了。”寧孝宣拍了拍蘇淑倩的手,笑著說。
“侍奉王爺是為妻的本分,怎敢說什麼辛苦,只怪我沒能給王爺再生個兒子。”蘇淑倩十五歲嫁給寧孝宣為妃,十六歲便給他生了個兒子,起名為寧世卿。但因為那次生産並不順利,壞了她的身子,從那以後便沒再懷過孩子。按理說寧孝宣身為王爺,取幾個側妃是平常事,難怕是侍妾或通房丫頭,蘇淑倩也不能說些什麼,可寧孝宣此生只好書畫,對子嗣和妻妾一事也不上心,所以轉眼二十年過去了,還只是有那麼一個獨子。
“哎,淑倩這說的什麼話,我們不是有了卿兒了嗎?”寧孝宣說著,挾了一點蘇淑倩平日愛吃的菜到她碗裡。
“卿兒雖然也說的上是文武雙全,儀表堂堂,但與四皇弟家的凱兒相比,沒能給王爺您添得臉面。”蘇淑倩話裡話外,全都透著自責的意思。
“哎,這話要是讓卿兒聽到,還不以為你這個母妃不是親生的嗎?”寧孝宣笑道,“人中龍鳳豈止一二?本王今生能有愛妃相伴,卿兒守在膝前已經很知足了,何況卿兒已經非常出色了。”
“我們宏德洲擁有一處天然狩獵場,可偏偏這每年狩獵賽的頭籌都是凱兒奪得。希望這次大賽,卿兒能爭得第一,給王爺您爭些光采。”
“卿兒以往雖沒拿過第一,卻也表現不凡,一切順其自然吧,不要強求。”
“是,王爺。”
寧孝宣知道,雖然王妃此時是應下了,但心裡卻並不是這麼想的。當今皇上後妃無數,卻無一人誕下皇子,無一例外是公主。所以,東宮之位一直懸空著。大臣們早就諫言,三位皇侄都是棟梁之才,皇上可在三人中擇選一位入主東宮。此言一傳開,年紀最長的自家孩子寧世卿和年紀最小卻德才最出眾的四弟之子寧世凱便成為萬人矚目的兩個侯選人。
先皇還在位時,寧孝宣兄弟四人就無一人爭奪皇位,讓當今的皇上,那時的長兄寧孝建順利登基至今。如今,他也沒想過讓兒子去爭些什麼,只想順其自然。因為,他知道那把龍椅並不是那麼容易坐的。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卿兒天生就好學好強,直到有一次聽到他們母子的談話,他才知道卿兒從剛懂事起就不停的被母妃灌輸事事爭先的想法,還一直讓卿兒把凱兒當做勝負的對像。為此事,他曾多次勸解王妃,卻不見任何成效。王妃知道自己無法再為他生下一男半女,覺得有愧,便想無論如何也要讓卿兒成為寧孝宣的驕傲。如今看來,她是奔著讓卿兒成為太子去的,可她又哪裡知道,當不當太子又豈是她想就可以的?
想到這裡,寧孝宣心中低嘆一聲。
寧世卿從外面回來,站到門外聽到自己父母的對話,緊緊握住了拳頭。本來打算陪父王母妃一起用餐,可此時忿然轉身走了。
寧世卿走到長廊下,將拳頭狠狠的捶在木柱上,木柱周圍掛著的紅燈籠不停的晃動起來。
“寧世凱!”這三個字寧世卿說出時幾乎要咬碎了自己的牙齒,他現在滿腦子裡裝的只有“寧世凱”三個字,外加一個“死”字。
他們二人雖不同年,卻同月同日出生,又都為當今皇上親弟的獨子,所以凡事世人總是喜歡拿他們兩個人做比較。也正因此,寧世卿覺得從寧世凱出生那天起,自己就有了一個敵人。雖然,父王從沒有要求過他什麼,可是母妃望子成龍的話他卻從小聽到大。
正因如此,從他懂事起,無論文的,武的,寧世卿都從未鬆懈過。可是,就算如此,還是樣樣都比寧世凱差那麼半毫。只要寧世凱出現在人群中,寧世卿身邊的人都會自然而然的離開,聚到寧世凱那裡。久而久之,寧世凱就成為寧世卿心頭的一根刺,一根無法拔除,不斷在傷口中絞動的刺。
“小王爺。”一個男僕從府外匆匆趕回,看到寧世卿在長廊下,便小跑到跟前。
“怎麼樣?”寧世卿低聲問。
“凱王爺今日已進了宏德城,和往年一樣沒住在官驛,在城裡的客棧賓海樓落了腳。”
“他這次帶了幾個人?”
“還是往年那三人,寧青懷,荀山和邱子洪。”
“知道了,你現在速去官驛將寧世勉王爺叫到府上來……”寧世卿剛說完回頭望了一眼,如果把世勉叫進府中肯定要驚動父王和母妃,到時恐怕沒有時間商談事情,算了,還是自己過去比較穩妥。“算了,你這就備馬,本王親自過去。”
“是,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