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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蘇醒

方子蘺不像蓮兒那麼單純,她對寧世凱的失憶半信半疑。事分兩說,如果他假裝失憶,說明他想隱瞞身份?如果他真的失憶,那說明什麼?說明他要在方家小院待到恢複記憶為止嗎?

“大哥哥,來,起來喝點水。”蓮兒倒了杯水遞到寧世凱面前。

寧世凱自己撐著身子,試了兩次都沒有起來,方子蘺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寧世凱扶起,自己坐在了他的身後。

“多謝兄臺。”

“什麼兄臺不兄臺,我叫方子蘺。”

“多謝子蘺兄。”

“你們這些有點學問的富家子弟,全愛裝的那麼酸文假醋。”

“酸……”

“你到底喝不喝?”方子蘺的耐心快到頭了。

“喝,喝。”寧世凱的嗓子早就感覺像著火一般,現在急需滋潤。

寧世凱伸手去拿面前的水杯,由於看不清,手來回晃了幾次才找到水杯的準確位置。這點細節沒有逃脫方子蘺的法眼。她的心頓時又涼了半截,不會吧?難不成他竟還是個瞎子?

“你……看不見?”

寧世凱喝完水,點了點頭。

寧世凱每點一次頭,就像錘子捶在方子蘺的心上一樣。自己這是攤上了什麼好事?大老遠的救回來一個全身是傷,還失了記憶的瞎子?雖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但也沒必要將這事做的這麼絕吧?

不失憶,可以知道家在哪裡,她好讓小海他們去通知他的家裡人來接他。眼不瞎,等他傷好之後,可以把他掃地出門,讓他該去哪裡去哪裡,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而現在呢?這不是明擺著要賴在方家小院,吃定他們這些好心人?

“你說,你是不是假失憶?”方子蘺從寧世凱身後一撤,寧世凱直接倒在了床上。

“……”

寧世凱沒有說話,蓮兒連忙說道,“大哥,他夠可憐的了,不僅失憶,眼也不好,你就別嚇他了。”

“他可憐?我嚇他?”方子蘺的手在自己和寧世凱之間來回指著,然後一把拉過蓮兒,“蓮兒,你別被他騙了。眼瞎不瞎且不說,就說他那身衣服,別看破爛不堪,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沒準兒是有錢的吝嗇鬼,想佔咱們窮人家的便宜。再說了,一個人無緣無故怎麼會從懸崖上掉下來,沒準幹了什麼壞事,有了仇家,怕仇家尋仇才假裝失憶,也是大有可能。”

“子蘺兄,我沒想佔你們便宜。”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我跟你說,我方子蘺也不是那種沒人性的人,等你傷好了以後,不管你是失憶,還是眼盲,請你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方子蘺扔下狠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寧世凱和蓮兒,小聚三人不知說什麼才好。

“大哥哥,你別生氣,我們大哥是好人。只是我們家裡窮,剛剛能吃上幾頓飽飯,所以她才……你別放在心上。”蓮兒解釋道。

“別別,白蘿蔔,你還是放在心上的好。大哥的脾氣那是說一不二的,你的傷她肯定會想辦法治,一治好,你還是快快走吧,免得讓我大哥生氣。”小聚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你個小皮猴子,這裡又顯出你了。”蓮兒在小聚身後補罵了一句,“大哥哥,你好好歇著,我要準備晚飯去了。”

從模糊的影像中,寧世凱看到蓮兒走出了房門。他本想坐起來大概看看周圍的環境,但試了幾次根本坐都坐不起來,背部和腰部的傷口疼的他汗珠直掉。

他平躺在床上,將頭微微抬起,透著門進來的光亮,他大概看了一下這間屋子。這應該是一個長方形的房子,不大,一眼到頭,中間沒有任何的遮擋,自己就躺在最邊上。這樣的房子就像蓮兒所說,是窮人家,應該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門外除了偶爾傳來雞鴨的叫聲以外,沒有任何叫賣或車輛經過的聲音,這能說明這個院落定不在集市或城內主幹道附近,應該是城角或城外的農家小院。

不知這裡離宣王府有多遠,相信自己墜崖,皇上和二王叔肯定在派人到處找尋自己的下落。可寧世凱現在不敢斷定,自己掉下山崖是勉哥故意謀害,還是無意之失。如果無意,讓方家小院的人去一下宣王府,自然有人來接他。可要是勉哥故意,那應和卿哥有著關系。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未死,會不會搶先一步來加害自己?現在自己動都動不了,別說來個什麼高手,普通一個孩子想要殺了自己,自己也沒一點反抗的能力。

寧世凱知道,自從外邊傳言說他有心坐上東宮之位開始,本就和自己不親近的卿哥和勉哥都變得更加生分起來,平日裡見了面,言語上還會多加刁難。但,即使這樣,寧世凱也沒想到他們會對自己這個嫡親的兄弟起了殺心。

想他們父輩,兄弟四人,各守本分,各司其職,沒有一人為了當上皇帝而對其他兄弟不利。大王叔為帝後,自己的父王和其他兩位王叔也是各自守著封地,沒有半點謀逆之心。

現在細細回想,當自己墜崖瞬間,他能清楚的看到卿哥眼裡的擔憂和恐懼,那種關心是做不了假的。那,難道是勉哥?目前看來,不把這件事搞清楚之前,是不能主動與宣王府聯絡了。只希望青懷和老荀他們,能率先一步找到這裡。

無論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待在這方家小院把傷養好。看樣子,自己說話辦事要有點分寸,別招惹方子蘺那個爆脾氣,否則哪天把自己直接往院外一扔這種事,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安分,對,安分,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