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傷害她？”

“我只會保護她。”

“那麼，永遠不會？”

“永遠不會。”

“好，我信你。”

“呵呵……”聽到寧世凱說相信自己，廣靈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寧世凱不明白廣靈為何發笑。

“如果你和旁人說，你相信一隻狐貍說的話，你猜，你會不會被嘲笑？”

寧世凱細想一下，確實覺得有些可笑，嘴上也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可那又怎樣，不知為什麼這個廣靈說出來的話，就是讓他覺得應該深信不疑。

“你的問題問完了？”廣靈道。

“還有一個。”

“問。”

“你……喜歡子蘺？”

“喜歡。”

“哪種喜歡？”

“小王爺你喜歡子蘺的那種喜歡。”

寧世凱沒想到廣靈會如此說，他的心一緊，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他現在的感覺就像一個小孩做錯了事，被人抓到一樣。

“你……你怎麼知道？”

“明眼人只要憑一雙眼就能看出來，這並不難。”

“那子蘺她……”

“子蘺在情感方面也算木訥，自然不知。”廣靈接著道，“不知接下來小王爺想怎麼做？”

“我要娶子蘺為妻。”

“呵呵，有意思”

“你又笑什麼？”

“我笑，小王爺是當我不存在嗎？”

“你……你是妖。”

“那又如何？”

“自苦人妖相戀沒有善終的，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不要害了子蘺。”

廣靈聽到這裡眼神沒了光彩，他看著寧世凱沒有說話，轉身離去時回首道：“自苦人妖相戀確實沒有善終，但為何還有那麼多人妖相戀的故事留傳下來？無非全都輸在“情”這個字上。

“廣靈，你若是個普通人，我可以和你競爭，但你是妖，你的出現只會給子蘺帶來痛苦。人的一生不過短短數十年，而你不同。現在子蘺還年輕，那她老了呢？你還是如此模樣吧，那時，你讓她如何自處？我不同，我可以陪她一起變老，廣靈！廣靈！！你離開她吧！！！”最後幾句寧世凱是沖著廣靈離去的背影喊出來的，他要確保廣靈全部都能聽到。

廣靈雖然對寧世凱的話沒有理會，但正如寧世凱所想，他字字聽進心裡。寧世凱說的那些，他又何嘗不知道，只不過一味的自欺欺人，不去想罷了。

廣靈來到方子蘺的房間，輕輕推門而入。

方子蘺睡的正香，嘴角上掛著淡淡的笑。

廣靈坐在床邊，注視著她。他俯下身在方子蘺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這樣的人兒，讓他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

可是……寧世凱的話不停在廣靈的腦中翻滾，也罷，現在只是他自己動情，子蘺還情竇未開。若以後真的有那麼一天，長痛不如短痛，兩人難過，不如他一人承受。

子蘺，即便你是我的天命，為了你，我也要違命而為了，哪怕永生永世只能為妖，入不了仙班。

廣靈起身到書桌旁，輕輕研磨。提起筆，看了看依然熟睡的方子蘺，然後在紙上留下幾行字後，又將目光停留在方子蘺的臉上，最終化為白光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