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個都答。
倒是有個婆子猶豫了下,“好像見到老爺的,去西邊了,烏起抹黑的,也瞧不清楚。”
西邊有個跨院,本來住著蘇宗慶的一個姨娘,長得如花似玉,不過有一日不知怎麼的就摔在了滿是碎瓷器的地上,一張臉就毀了,沒多久便在屋裡懸粱自盡了。那院子空了下來,甚少有人去,牛氏想著要把它鏟平重新築一個出來,可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一直不得空。
聽到去了那邊,牛氏就皺起了眉,對一個小丫環道,“你去看看。”
小丫環抖抖索索的,也不敢說不去,只得打了燈籠去瞧。
聽到有聲音,蘇宗慶提著褲子就從秀水身上爬了起來。
“老爺怕什麼呢?”秀水嬌聲笑道,“這邊向來沒人的,老爺只管舒服就是了。”
“有聲音。”蘇宗慶一把捂住她的嘴,定晴一看,果然見遠處有亮光,他忙低聲道,“你快點走。”說著就朝牆角挪去,那裡有個矮牆,翻過去就能從小路繞到大道上,裝得好像是從另外一邊來的,他熟練的很。
秀水鄙視的撇了撇嘴,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也躲開了。
小丫環自然什麼也沒有找到。
蘇宗慶一搖三擺的從正門那裡回來,牛氏瞧見他,就瞪了那婆子一眼,“什麼眼神!”
“快去娘那裡,有事呢。”牛氏一拉蘇宗慶,快步往老夫人那裡去了。
三房蘇宗成夫婦已經在了,老夫人端端正正的坐著,神色極為嚴肅。
“哎喲,三弟,三弟妹也在啊。”牛氏瞧了一眼,笑道,“娘,到底啥事啊?這麼晚叫著我們來?”
楊氏看了看她,嘴唇緊抿著,臉色沉靜的很。
看來是什麼大事,牛氏也不敢說話了,忙乖乖的坐好。
“我今兒是給你們一個機會,三丫頭的事,你們知道什麼最好老老實實講!”老夫人慢慢開了口,“我知道你們心知肚明,別給我打馬虎眼,老二,老二媳婦,你們先說。”又看了一眼蘇宗成,楊氏,“一會兒就輪到你們。”
牛氏傻掉了,驚呼一聲道,“娘啊,怎麼會關我們的事呢?這明明是枚兒她堂弟做下的好事,咱們可事先一點不知道!”
“是啊,是啊,娘。您糊塗了?三丫頭是咱們的侄女,咱們豈會害她?要害也是外人害她呀!”蘇宗慶也一疊聲的說道,“娘是聽了誰說的話了,竟然懷疑到我們身上?”
老夫人哼了一聲。看向蘇宗成跟楊氏。“你們講。”
蘇宗成話一向不多的,只道,“不知道娘要聽什麼,兒子總歸沒做。”
楊氏一時沒回答,神色猶豫。
牛氏急不可耐,指著她道,“難道是你做的?好啊,我就說麼,難怪外頭傳得到處都是。肯定是你做的,不就是怕三丫頭做了王妃,二丫頭做不成麼?要說這府裡。也就你跟枚兒才有可能,枚兒那是成全她堂弟,你是成全二丫頭呢!娘,你看看,她都承認了,叫枚兒來,她準得也要承認。”
老夫人一拍桌子,“你給我閉嘴!”
牛氏嚇得一激靈。
“妙竹,你說,幹什麼吞吞吐吐的?”老夫人盯著楊氏。
楊氏嘆口氣。“兒媳知道娘傷心,可兒媳不知怎麼講,三丫頭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肯定是有人害她,可到底是誰害的。又不知道。兒媳是因為不能給娘分憂,實在愧疚萬分!”
啊呸。這時候還想著討好老夫人,牛氏聽得直泛酸水。
老夫人並不為所動,冷冷道,“你們都推得一幹二淨了?”
“不是咱們做的,又怎麼承認?”蘇宗成皺著眉道,“娘您今兒怎麼了?怎麼盡要往咱們身上潑髒水呢?咱們這樣的家裡,能出這種事?”
牛氏眼睛轉來轉去,忽地叫道,“哦,是不是枚兒說什麼了?她才從孃家回來,一定知道她那堂妹堂弟的事了,難不成是要把責任推到咱們的身上?哎喲,這可真是冤了!娘,再怎樣,這事兒可是那邊做出來的,名聲也是他們毀的,咱們可什麼都沒幹!三丫頭是倒黴,認賊做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