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忘了搭一座橋,到對方心底瞧一瞧,體會彼此到底什麼才是最需要。
寂寞的擁抱就算是擁抱的太久,除了冰冷不會有任何感覺。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整個人都頹唐的掉了一層皮,除了倚在車窗上瑟然,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
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卻不得不被迫成為了那段故事的人。
我周遭的人全部都瞭解發生了什麼,卻唯獨給我編織了一個了虛假的不能再虛假的童話。
我一直都認為我的愛而不得,是因為我不夠好,是因為我太過糟糕,但是我從來都沒想過,這中間的種種,其實跟我壓根就沒有任何關係。
人生中最傷懷的事莫過於此,你耿耿於懷心懷愧疚的事情,到頭來,其實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我蜷曲的身子窩在靠椅內瑟瑟發抖。
韓偉把車停靠在路邊,手裡面拿捏著的香菸一根根減少。
“你還準備在這兒待多久?”韓偉抬眼瞥了我一眼,垂眸落在他腕間的手錶上。
“老大,如果你回公司還有急事的話,就把我先放到路邊吧!”我朝著韓偉努力扯出一抹殘笑,見他表情淡然,又接著說:“我現在真的不在狀態,去公司也做不出什麼業績……”
“呵,聽你這話說的,好像是你在心情好在狀態的時候,做出過什麼業績似得。”韓偉半眯著眼看著我笑了笑,傾身朝我襲來。
我下意識後退,雙手環胸警惕的看著他,弱弱的說道:“老大,你不會在這麼在我這麼痛苦的時候乘人之危吧?”
聽到我的話,韓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雙強有力的臂膀繞過我的身子,修長的手指搭在門把手上開了門。
“滾下去,馬不停蹄的滾下去!”韓偉眼神溫涼,但是又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老大,小的滾了,等小的排憂解難好之後,一定馬不停蹄的滾回去為你服務。”我狗腿似得下了車,點頭哈腰的站在車前鞠躬,引得一眾路人頻頻側目。
韓偉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下垂,開車絕塵而去。
被車子濺起塵土弄髒衣服的我,故作一臉花痴狀的開口:“多麼珍貴的泥點子啊!”
看著四周人滿是鄙夷的眼神,我心情大好的哼著小曲在街上溜達。
躲過指指點點的人群,我哼著的曲調戛然而止,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收了起來。
頂著烈日炎炎,我蹲坐在馬路牙子上手裡攥著剛才下車的時候從韓偉車上順的那包煙,手冒虛汗。
我不知道為什麼生活總是這樣猝不及防的跟我開這樣一個玩笑,想哭想鬧,卻總感覺心裡少了那麼一點哭的原由。
在這件事情裡面,曲逸塵比我可憐,素姨比我可憐,我小阿姨比我可憐,我媽比我可憐,我實在是找不到,我哭的原由是什麼!難道是為了自艾自憐?
蹲坐在馬路上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我的頭開始眩暈,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因為心裡煩躁。
當我起身準備攔個計程車離去時,曲逸宣高大的聲影擋在了我面前,給蹲坐在馬路邊的我撐起了一片陰涼。
“大哥,有事兒?”我順著光眯著眼看著他,生怕陽光刺眼。
“心情不好嗎?我陪你喝兩杯?”曲逸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底沒有同情,當然也沒有鄙夷。
“咱們兩好像不是特別熟吧?跟一個陌生男人喝酒,你覺得我是那種女人嗎?”我起身拍拍褲子上的土,悻悻的看著他,似乎在向他證明我是個極具‘貞潔烈婦’。
“你難道麼聽人說過嗎?跟陌生人說真心話,這個時候的你,難道不需要找個發洩口宣洩一下嗎?”曲逸宣看著我淡淡一笑,不等我回答些什麼,轉身上了輛銀灰色的斯巴魯。
曲逸宣上車後,也不急著走,只是降下半截車窗直視的看著窗外,好像篤定我一定會上車一樣。
我站在車外僵持了一會兒,咬咬牙上了車。
“我跟你說,我就是因為這地方一時半會兒打不上車,而且你還這樣可憐兮兮的乞求我,所以我才勉為其難的跟你去,知道嗎?”我一臉理直氣壯的說完後,心虛的嚥了下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