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的車輛依舊不算多,我忽然特別想打個車快點離開這裡。
在我遍體鱗傷的時候,他才告訴我不會再護著別的女人,我是該感到欣喜,還是可悲。
思緒還未斂起,便聽到身後一陣汽車鳴笛和急剎車的聲音。
我猛地回頭。
就看到曲逸塵的身子被一輛計程車撞飛,重重的倒在血泊中。
雪,煞白!
血,鮮紅!
腳下的步子猶如注了鉛,站在原地沉重的厲害。
四周的人群紛紛密集過去,報警的報警,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
計程車司機下車,蹲在曲逸塵身邊不停的哭,臉色緋紅,顯然是喝了酒。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是怎麼擠進人群。
只聽到曲逸塵拉著我的手說:“周航的那條腿,我賠了……”
他的確賠了,生生的賠上了一條腿。
救護車趕到時,曲逸塵已經昏死過去,醫生說,是流血過多。
我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上了救護車。
又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坐在搶救室門外。
醫院的樓道內不斷有來來往往的人群,但是我卻像是置身在一個封閉的真空瓶子裡。
整個人是木的,頭是懵的。
季霖感到時,我正癱軟的坐在走廊的地上,雙眼痴傻的看著搶救室的門。
“到底怎麼回事?曲逸塵怎麼好端端的出了車禍?”季霖試圖將我從地上拉起來,幾次拉扯無果後,選擇了放棄。
季霖站在我面前一臉焦灼,拿出手機不知道準備給誰大電話,卻被開啟的急診室門打斷。
“誰是曲逸塵家屬?”小護士站在手術門口左右張望。
“小李,曲逸塵怎麼回事?”季霖向前,看著小護士,衝口而出。
“季醫生,您是曲逸塵家屬?那個,病人有一條腿怕是半廢了,雖然不需要截肢,但是以後走路怕是會有困難。”小護士說完,拿起手裡的手術家屬同意書,“季醫生這個是您籤,還是?”
季霖扭頭垂眼看我,奪過小護士手裡的家屬同意書放到我面前。
“曲逸塵現在需要手術,你簽字!”季霖扯著我的衣領,迫使我看他手裡的同意書。
我閃躲,退縮,窩在牆角瑟瑟發抖。
在我眼裡,那份同意書就像是指責我的一紙訴狀。
提醒著我,曲逸塵出事,我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季醫生,就沒有其他家屬了嗎?病人現在急需手術,再拖下去怕是會出問題的!”站在手術室門口的小護士焦急的催促。
季霖瞅我一眼,把知情同意書啪的一聲摔在我臉上。
“白一一,這份同意書,你愛籤的不籤,你想好,你現在每拖一分鐘,手術室裡的曲逸塵就會多一分生命危險,
再拖下去,那些醫護人員待會兒給你推出來的就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季霖嗓門極好,讓四周過往的人都駐足看熱鬧。
我抬眼,看著季霖勃然大怒的臉。
趴在地上撿起那份手術同意書,神情木納,嘴裡念念叨叨,“曲逸塵不會有事的,我不要他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他會好的,他說過,長大就娶我進門……”
我起身,蹣跚著步子將簽了字的手術同意書遞到小護士面前,雙手瑟瑟發抖。
小護士看我,眼一紅,轉身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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