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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複仇風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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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根一度將複仇的希望全部寄託在了趙淑芬的身上,他感覺趙淑芬就像是上蒼為了可憐他特意賜予自己的一把手槍,他甚至感覺複仇計劃的實施觸手可及、指日可待,他萬萬沒有想到趙淑芬這把手槍中充填竟然是一顆顆啞彈,不但沒有出現聲響,而且根本就沒有扣動扳機。

福根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再也沒有力量支撐自己站立起來了。他一蹶不振,陷入了自暴自棄的泥潭。他只有透過嘲笑自己這一種方式發洩心中的悶氣,因為發生的這一切他都無法向任何人傾訴,更不可能得到別人的同情和安慰。這也難怪,就在他倒下的同時,醉心居正敞開胸懷迎接八面來客,小木樓依舊巋然不動。

對於任何一個幻想站在雲端的人來說,當殘酷的現實讓他明白,自己不但沒有站在雲端,相反正處在四顧無路的沼澤之中,這種天與地一樣巨大的落差對身心造成的打擊是難以想象的。福根正處在這樣的狀態之中,他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蔫了,整天愁眉苦臉,既不喜歡與人相處,更不喜歡拋頭露面,要麼躲在醉心居的某個角落,要麼躲在屬於自己的那個荒涼的院子裡。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在半夜遭遇了孤魂野鬼的襲擊,被攝走了魂魄。

短短數日,福根的頭頂出現了一塊圓形的空白,圍繞在這塊空白四周的頭發如同秋天的蒿草,枯黃而又雜亂,眼眸如同斷了鎢絲的燈泡呆滯且又無光,嘴唇泛白,沒有一點血色,唯獨那張“假臉”還有人臉的特徵。原來直挺挺的身板,而今變成了拉彎的弓,就連一向不願意多張開的嘴,也讓時不時的唉嘆聲代替了,這天地決裂般的哀嘆聲,讓周邊的人的有一種欲死不活的沖動。

看到而立之年的福根,不禁讓人想到了唐代李端的兩句詩來,“交結漸時輩,龍鐘似老翁。”就連一向只認識錢財,不理會人情的醉心居的周姐和郝局長也發出了善良之人的憐憫之聲,“真是個可憐的人啊!”

沒有什麼比時間更能讓人學會成熟,學會忍受;同樣,也沒有什麼比時間更能治癒人的傷痕,讓人懂得堅強;同樣,也只有時間能讓人認識到自己的懦弱和無能,理智對待眼前的困難和處境,放棄僥幸,選擇務實。

福根有一段時間確實墜入了身如槁木心如死灰的境地,産生了放棄生命的念頭。我就是一個他孃的窩囊廢,一個毫無用處、地地道道的窩囊廢,什麼事情都幹不成,還整天天真地幻想著要替親人報仇雪恨,到頭來,自己他孃的讓人當猴耍了,還在那兒嬉皮笑臉地活著,真是豬狗不如啊!狗都知道誰是自己的主人,知道要用實際行動旅行對主人的忠誠,而我呢?竟然差勁到不但報不了深仇大恨,而且還要寄身於仇人手下混吃混喝,這麼多年豈不是白白浪費掉了的糧食?既然這樣,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不如一死了之。

這樣的想法如同一把無形的尖刀,時不時就會直刺福根的心髒,而且邊刺邊露出猙獰的獠牙,壓低嗓門問福根,“無能的窩囊廢,你怎麼不死呢?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福根實在受不了這份折磨。

福根曾經躺在小院裡的一堆幹草堆中,面對著空泛的天空,他幻想自己睡著之後再也不會醒過來,等到他的屍身被飛禽啄食得隻身下一副骨架子的時候,有人將他的骨頭當成柴禾燒了取暖。想到此處,他就像打了勝仗的將軍,從草堆裡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邁出鏗鏘有力的步伐,從裡屋拿出一支點燃了的蠟燭來,打算將草堆和自己一起化為灰燼。甚至他還幻想著,如果蒼天睜眼,也許會將火苗刮到不遠處的小木樓上,連同那惡婦一塊兒燒死。他將燃燒的蠟燭扔進了雜草之中,然後自己爬上了草垛等待熊熊烈火,沒想到的是,融化的雪水濕透了雜草,蠟燭的火苗在潮濕的雜草上,勉強地跳了幾下,就熄滅了。回到房間,福根點燃蠟燭,在屋子裡徘徊了好幾圈,一度萌生了將這座上了年歲的屋子付之一炬,自己葬生火海的念頭,然而當他正要實施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出現了那位將這房子賣給自己的骨瘦如柴的老爹,他滿嘴皺紋,微弱翕動,眼眶含淚注視著自己。

福根就此打消了用火結束生命的念頭。

一天中午,福根從醉心居出來,頭頂上滿是狂風吹得飄飛的雜物,他如同前往亂墳崗子的幽靈,揹著手在街道上漫步。

商鋪門口的廣告旗幟,在狂風中就像精神失常了一樣瘋狂地搖擺著、叫囂著。街道上擺攤的商販,實在受不了狂風肆虐,都揹著風收拾擺放在地上的商品,時不時嘴裡還冒出幾句罵街的粗話。街上的行人,更是用手遮擋著狂風和雜物的襲擊,艱難地往前挪動著步子。

福根似乎沒有感覺到這一切,或者說,這一切似乎與福根沒有關系,他繼續著自己的節奏,繼續著幽靈般的狀態,揹著手在街道上漫步。

“上好的老鼠藥,全都給我吹散了。”正當福根要走過的時候,聽到了旁邊一個攤販的抱怨聲。福根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歪頭看了一下這個人,這個矮個子攤販正跪在地上邊抱怨邊用手掃散在地上的藥沫沫。

福根走過了好幾步,好像突然想到了那個矮子的話,自言自語到:“老鼠藥,老鼠藥。”他停了一下,便很快扭過身朝那個賣老鼠藥的攤販走去。

“你這兒有老鼠藥,是嗎?”福根精神抖擻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