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肆意猖狂。
看的眾人又是一陣交頭接耳。
其中大意不外乎是“果不其然,之前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好流言剛出來就找到了魔骨擁有者”“殺了他,這方天地邊又是得以清淨百年”。
道貌岸然,惺惺作態。
……
裴倦終究是逃了出來。
他研究魔骨這麼久,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知道世人對魔君的唾棄。
所以他深知,求饒,狡辯,推卸,都是不可取甚至是自取滅亡的辦法。
傳音符聲音響起的瞬間,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逃。
他必須得逃。
周身被血浸透,一襲白衣破破爛爛,再也沒有之前的風華,
如果說之前的他是皎皎月光,現在就是破碎後落入淤泥裡的野草。
躲躲藏藏半個月之久,傷口終於好的差不多的時候,裴倦看到了熟悉的人。
山洞旁雜草叢生,樹木高大。
“師父~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你,徒兒還以為你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被野狗啃了呢。”緋茶把衣角提起來,像是怕剛下過雨的泥巴弄髒她的裙襬。
熟悉的話語聽了那麼久,裴倦以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卻忽然感覺到了一分難過。
他問自己,如果當初是帶著善意去接納她,去教育她,會是什麼樣子呢?
她會不會撐著一把傘,眼眸中盡是擔憂,卻又能信誓旦旦的說,她相信他呢?
而不是現在這幅無辜卻說著最讓人寒心的話。
回神,裴倦開始輕笑。
不可能的。
不是不可能養出溫柔又善良的少女,而是他生來就沒有多餘的善良去滋養他人。
“那你看到我還活著,是不是很開心?”
諷刺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裴倦扶著粗糙的樹幹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