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亂了。
這是沈一桉始料未及的。
正如他所說,京城的水很深。
混濁且黑暗。
許朝陽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是照進這深水中的一縷光芒。
沈一桉一路上在想,她帶走沈默念,是想要躲開這場災禍,還是因為想製造這場災禍,所以帶著沈默念離開了?
“以丞相為首的通敵造反者,已經被鎮壓。”
“看我幹什麼?丞相又不是我爹。”緋茶滿不在乎道。
沈一桉深吸一口氣。
不能被氣死。
“現在不提鍾彎月了?”
“我可以為彎彎赴湯蹈火和我要為彎彎守住家族,這又不是一碼事兒……算了,我覺得你的腦袋瓜可能蠢笨不堪,不太懂這些人情世故,打個比方,我喜歡沈默念,你是沈默念他爹,我就應該喜歡你嗎?當然不是了!”
這個道理緋茶說的清晰易懂。
她覺得這個例子舉得也是棒棒噠。
但見沈一桉半晌沒說話。
眸光晦暗的望了她一眼:“沈默念不是我兒子。”
緋茶:“……”
她曾經猜過,沈默念不是沈一桉親生的。
沒想到,真的不是。
“很驚訝?”沈一桉冷笑,“確實,無人可相信,我根本沒和鍾彎月圓房,兒子卻出生,已經三歲半了。”
緋茶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忍常人不可忍,方為人上人。”
沈一桉說:“他對外說的是早產兒,七個月出生的。”
實際上,已經八個半月了。
鍾彎月害怕足月之後會被一眼看出來,生生平地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