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在什麼時候最容易做夢嗎?”何漓緩緩放下酒杯。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中規中矩的回答。
“錯。”何漓晃了晃食指。
她以為他會說白天。
白日做夢。
可何漓輕輕扯了扯唇角,說:“是年輕的時候。”
夢醒了,人就長大了。
臺上的司儀不知道又爆出了什麼金句,底下人興奮地鼓著掌,各個笑靨如花。
四周蔓延著喜慶熱鬧的氛圍,卻渲染不到這裡。
司儀一隻手高舉酒杯,一隻手拿著話筒,大聲高呼:“讓我們舉起酒杯,為新人慶賀!”
嘩啦啦,大堂裡所有人都站起來。
喬流火這桌也不例外,她端著酒起身,看著前面。
眼尖的徐春瞥見何漓的酒杯是空的,連忙推了女兒一把,“麗麗,快,給何總倒酒!”
“啊?哦”
楊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拿起酒瓶,伸手去夠何總面前的酒杯。
“不必了。”
豎起手掌,何漓冷淡地拒絕。
他望向喬流火,給她遞了個眼神:“剛剛你二姨走之前,不是讓你招呼好我嗎?”
他搖了搖手中的空酒杯。
喬流火向楊麗伸出右手:“表姐,麻煩把酒遞過來一下。”
楊麗不動聲色地盯著她,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
何總不要她斟酒,卻要喬流火斟酒,擺明瞭是當著這兒多人的面給自己難堪。
“何必舍近求遠?”
何漓伸手抓住喬流火端酒的手,然後朝著自己的酒杯裡傾倒了三分之一。
桌上眾人皆是一愣。
這酒,是喬流火喝過的,他竟然也不嫌棄。
徐春也是摸不著頭腦。
明明何總最初對喬流火也沒什麼好臉色,可現在又如此曖昧,難不成就坐在一起的這十幾分鐘功夫,喬流火就把他拿下了?
“何總,我給你重新倒一杯。”
喬流火伸手去拿何漓的酒杯。
他一個抬手躲過了,並舉高對桌上的人說:“敬新人。”
其他桌的賓客已經敬完酒坐下了。
眾人便一起舉了舉杯,將酒飲盡。
何漓喝完酒,坐下時還故意湊在喬流火耳邊說了句:“你的酒,更甜。”
“何總,請自重。”她重重放下酒杯,語氣中的警告意味明顯。
何漓露出性感的舌尖,挑逗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似還在回味剛剛浸過味蕾的甘甜。
“給你我的心作紀念,這份愛任何時刻你開啟都新鮮,有我陪伴多苦都變成甜,睜開眼就看見永遠”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