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絲絨質地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輕輕開啟,兩枚戒指躺在其中。
一枚鑽戒,小小的指環上,葡萄籽那麼大的一顆鑽石,中間鑲嵌一點鴿子血,美輪美奐。
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易等閑淡笑著拿起這枚鑽戒,戒指內刻有喬流火的名字縮寫。
他很紳士地抬起喬流火的右手,輕輕地將它套入她纖細的無名指。
薄唇輕啟,語氣帶了幾分輕斥,但更多的是寵溺:“怎麼總不戴戒指?它放在家裡,哪有戴在你手上好看?”
這句話對別人說是恭維,但對喬流火說,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喬流火的手是可以拍廣告的模特手。
白嫩、纖細,十指蔥蔥,指甲殼幹淨無暇,水晶般剔透。戒指單看過於雍華,但戴在她手上,就變得玲瓏精緻,且添了絲生機,給人乖巧安靜的錯覺。
易等閑自己也戴上了男款婚戒,四周鑲嵌碎鑽,華而不俗。
他牽起喬流火的手,在何漓眼前晃了晃,笑道:“她的確嫁了。”
一款造價數十萬的鑽戒,內部刻著喬流火的名字,明顯不是為了應對他臨時造的假。
只有一種可能,喬流火,真的嫁人了。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但最意外的人,莫過於何漓。
他無法接受喬流火已婚的事實。
她高中明明喜歡過他,如果她是嫌棄他學習態度不端正,沒有一個好的未來,那麼他努力了。
三年修完劍橋大學四年的課程,主動進入自己不喜歡的商業領域,和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們勾心鬥角,收購了好幾家公司。
他現在已經是大公司的總裁了,名下有幾套別墅,車庫裡各種豪車。
他是成功男人的典範,理應得到她的青睞。
他笨拙又執拗地想要引起她的關注,可卻總被她視而不見。
何漓忽然明白過來,自己還停留在高三,十七歲那年。可喬流火,卻漸漸成長,她從一個少女蛻變成女人,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水晶鞋。
而何漓手中準備的那雙水晶鞋,卻是她十七歲時的尺碼。
“何總,我們先告辭了。”易等閑攬過喬流火的肩頭,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站住!”
握緊雙拳的何漓怒吼一聲,脖頸上青筋暴起,他看向易等閑,“是男人就跟我比一場。”
“何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孩子氣?”
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喬流火不得已又轉回來,她無奈地瞧著何漓,語氣帶了絲不耐煩。
易等閑握了握她的手,然後將喬流火拉到自己身後。
他走上去,面對面直視何漓:“如果你輸了,就別再惦記我的喬流火,做得到嗎?”
兩人對峙了十來秒。
一個眼神冷漠,一個眼神憤怒,開著空調的大包廂裡沒有人說話,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了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