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們百般誘導,範強依然不肯鬆口,強烈主張劫案的主謀是自己,與燕笑天無關。審問一時陷入僵局,夏洛爾沒有耐心,帶著小腐離開審訊室。我怕她又搞出什麼么蛾子,向老張交代了幾句,起身跟了出去。
夏洛爾悶頭走路,兩隻高跟鞋踩得啪啪直響,顯然想去某個地方,我不由得出聲問道:“去哪兒?”
她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是去找燕笑天了。”
我有些驚訝:“現在去找他是不是太早了點?打草驚蛇啊!”
夏洛爾冷哼一聲:“不然呢?等你找齊證據,他都要老死了。”
我還是想阻止她:“還可以想想其他手段。比如從孫玉珍身上開啟突破口。”
範強不說,他的老婆說不定會開口,不問問怎麼知道呢。
夏洛爾肯定的說道:“別白費心機了,孫玉珍不會說的,她為了範小光被判死刑都可以,你可別小看了一個母親的愛!”
“燕笑天縱橫商場數十年,最得意的能力就是洞悉人心。他敢留下範強夫妻的『性』命,而不是像李玉樹那樣滅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確定他們不會出賣他。”
談起燕笑天,夏洛爾還是很有發言權的:“他可是真正的老狐狸,李玉樹和他至少差了三個趙樂言的程度,兩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他是想借著合作談判,讓李玉樹進入玄武公司的高層。像李玉樹這樣的人,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職位越高,造成的破壞力越大。而炸彈的起爆開關,就握在燕笑天手裡。
所以我看到他不知情的樣子之後,就敢肯定,這個老鬼偷偷的在謀劃什麼。今天早上就吩咐小腐,查一查他和玄武公司的交集,果然中了大獎!”
說著夏洛爾給了身後的小腐一個讚賞的眼神,小腐微微一笑,同樣回了一個媚眼。
喂喂!趙樂言怎麼成了一個量詞?
等等,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們兩個人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我突然有了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說話間,老張也跟著走出了審訊室。他拍了拍我的肩,奇怪的問道:“燕笑天是怎麼回事?怎麼和這個案子扯上關係的?”
好吧,感情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糊里糊塗的看著我們分析,一直沒跟上節奏。
真正被排斥在外的人在這裡!
張瑞文沒有和我們一起去麒麟大廈和燕笑天見面,就算之後逮捕李玉樹的時候去過麒麟大廈的天台,也只是匆匆而過。他雖然知道燕笑天的名字,但也僅僅是知道而已,對於燕笑天的情況並不瞭解。
我向他解釋了一些情況後,老張眉頭一緊,本就滿是皺紋的臉更是多了數條深溝:“事情不好辦啊,我們逮不住他。”
老張這麼一說,我也反應過來。
燕笑天是劫案的幕後真兇這一結論只是夏洛爾的推理,除了一份股票交易記錄,沒有任何真憑實據能證明這一點。
不記名賬戶的交易記錄,可不能作為關鍵『性』證據,在法庭上指證燕笑天的罪行。
如果燕笑天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們還可以帶回警局進行嚴格的審問,說不定就『露』出馬腳,讓我們找到突破口。
但他可是一名億萬富豪,如果不配合,見一面都很難,更不用說帶回警局審問了。
真這麼蠻幹,麒麟公司的律師團可以把海城警局告到破產!
大明國朝廷雖然一直宣揚“人人平等”的口號,但現在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攀比一下手裡的高檔玩具,更不用說是現實的社會了。
有時候,富人和窮人的權利,真的不是平等的。
夏洛爾神秘一笑:“要是能找到他犯罪的鐵證呢?”
鐵證?
燕老狐狸還會留下什麼證據?
“就是錢啊!”夏洛爾似乎對於下屬的遲鈍很不滿意,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劫案發生後,燕笑天怕他們幾個人把錢『亂』用,暴『露』劫匪的身份,就把贓款藏了起來。
我們只要找到被藏起來的一億元現金,就能證明他的犯罪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