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斯穿著輕薄的睡衣,雙手蓋在腹部,以一種安詳的睡姿躺在床上。身體兩側鋪著大量的羽絨,組成類似翅膀的形狀。整個人看上去猶如熟睡的天使。如果不是心臟處的一點嫣紅破壞了整個氣氛,眼前的景象找個畫家畫下來,完全有成為名作的潛質。
“很驚人吧?我剛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不過調查之後發現這不是兇手刻意佈置的,造成這種狀態只能說是巧合。”
夏洛爾指了指屍體邊上的枕頭:“兇手開了兩槍,一槍打中羅伊斯,另一槍打爆了鵝絨枕頭。枕頭內的絨毛飛出來才變成了這樣。子彈卡在床後面的牆壁上了,我不想破壞現場,就沒取出來。”
她輕輕掀起羅伊斯的睡衣一角,露出下面乾淨的床單,說道:“這裡下面沒有絨毛,說明羅伊斯躺在床上的時候,枕頭還沒被打爆,屍體沒有移動過。她應該是躺在床上的時候被兇手一槍擊殺。考慮到這一情況……”
簡花生介面道:“是被下了安眠藥嗎?”
畢竟如過死者是清醒的,看到兇手闖進來後,不會這樣躺在床上,下藥的推理還是很靠譜的。
夏洛爾點點頭:“很有可能,但是房間裡的杯子沒有使用過的痕跡,不知道兇手是怎麼讓她服下藥物的。”
“會不會兇手用槍強逼著她服藥?”助手君提出一個可能性。
“可能吧……”在得出結論前,夏洛爾不會否認任何可能性,但總感覺花生醬又做出了錯誤的推理,被迫服下藥物的人,表情會那麼安詳自然嗎?
助手君沒有停止思考,又提出一個餿主意:“還有一種可能,她自己……”
夏洛爾感覺不靠譜的建議聽多了,智商也會受到汙染,急忙打斷他:“推理就先到這裡吧,快檢查屍體,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先把你的本職工作做好再談其他的。”
“我的本職工作又不是法醫,我可是刑警啊!”簡花生嘴裡嘀咕著,手上動作卻不慢,麻利的檢查起屍體來。
“死亡時間大約是2~3小時之前。也就是130~230之間,槍聲響起的時間是200,與死亡完全吻合。”
“胸口的槍傷是致命傷,子彈一發擊中心臟瞬間死亡。死者全身上下出了這裡沒有其他傷口……等等!”
他突然想起之前案子中漏檢口腔的事情,特意開啟屍體嘴巴檢視了一下:“嘴唇內側有一個小傷口,應該是死前不久造成的。傷口不大,像是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咬到的,算不算線索?”
夏洛爾想了想,不置可否的說道:“不知道呢,或許是她吃夜宵的時候不小心咬傷的。除此之外還有嗎?”
傷口是在最近造成的,因為晚上下毒的事情,大家都沒吃晚飯,所以造成口腔受傷的可能性只有可能是吃夜宵了。
簡花生站起身,遺憾的搖搖頭:“沒了,或許詳細的屍檢能找出死者死前服下了什麼藥物,但現在沒有檢驗裝置,什麼都做不了。”
他看著死者的樣子感慨道:“很久沒看到這麼特殊的現場了,如果不是胸口的血跡,誰都以為她只是睡著了吧。弗格森也是看見她胸口中槍,才沒有進來詳細檢查,直接帶著凱瑟琳去醫務室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門口,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站在床邊上往外看去,完全看不到門的位置,視野被屏風遮住了!
也就是說,弗格森如果是站在門口看這裡,絕不可能看到屍體,他在說謊!
弗格森為什麼要說謊?
簡花生全力開動腦筋,思考弗格森說謊的理由:正常來說,就算他進房間檢視,看到了羅伊斯的屍體後再出去,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他為什麼要強調自己一步都沒走進房間?
只有兇手才會說謊,難道弗格森就是兇手?
不不不,這裡有一個問題,他是怎麼作案的?
凱瑟琳開門之後才受到了槍擊,羅伊斯也是在室內被射殺。正常來說,兇手當時肯定就在這個房間裡面,身處走廊的弗格森沒有作案的機會。
但萬一他在說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