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大仙先是怒視著我，緊接著深嘆出一口氣，從身後拿出了菸袋，不停的吧唧了起來。

只是看他抽的過癮卻連一絲青煙也沒有吐出來。

“說吧，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這家人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弄出這麼檔子事來。”拿起了個蘋果丟給了他，自己也吃了一個。

灰大仙一把抓住蘋果，拿捏在手中掂量掂量，放到了鼻子前嗅了嗅：“我並沒有想殺人。”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倒是完全贊同：“說明白點。”

這灰大仙倒是一點也不見外，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對面，抽著菸袋，一雙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早些年這裡還是一片荒地，我族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可沒想成，他為了自家的窩，給我們的窩挖了個底朝天，不僅這樣，還用開水將我的家人一個個的燙死，等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雙手枕著後腦，這灰大仙說的不多，但是我差不多明白了，他是來報仇的：“接著說。”

“滅族之仇豈能不報，可是無奈，這家人根本就不怎麼在家，我只能躲在他家的下水道里，等待著機會，其實這些年過去了，悟道的同時我也瞭然於心，這是自然的法則，即是天道，本想成一直修煉，結果那一晚，他發現了我，竟然使喚他家的貓活吃了我。我本覺著這沒什麼，畢竟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是他竟然想故技重施，拿著開水就想將我燙死，這一舉動讓我怒火中燒，上了他的生，先燙死老毛，接著在生吃了它方才解我心頭之恨。”灰大仙一字一句的說著。

“那你為什麼一直上他的身不走？”我問道。

灰大仙嘆了口氣：“本打算捉弄他幾天也就罷了，可是無奈他家女人找來了一些道士，想加害於本大仙，可是那些廢物沒一個是我的對手，只有那一次，她帶回了符咒，貼的滿屋子都是，想來應該是個高人所賜，害我根本就出不去，如果不是你來講門砸了個窟窿恐怕我現在還在他的身體裡。”

我沒有說話，灰大仙大概是說累了，咬了口蘋果，吃的是津津有味：“早上本該感謝你，誰想那女人竟然砸開了窗子，讓陽光燒傷了我，氣頭上說出的那些話。”

我呵呵一笑，這灰大仙也沒有陳科說的那般記仇，既然知道了情因後果，那麼事情就好處理多了，至少肯定今天晚兵不血刃解決問題了。

“我能體會你的心情，如果換成是我，我會不顧一切的去報仇。”聽著他的話深思了片刻，突然間覺得自己和這大耗子，有著同樣的命運：“那你為什麼不殺人？”

灰大仙嘿嘿一笑，將吃剩的蘋果隨手一丟：“你這小輩，道理你都說出來了，怎麼還問我這樣的話。”桌面上剩下的瓜子被他一把全都抓到了手裡，而他那杆菸袋，奇蹟般的消失了：“我只是想捉弄他們，給他們一個教訓，並不想傷人性命，哎。”

“只是你這般的惡作劇有些過頭了，沒有人不害怕的，學會換位思考。”我眨了眨眼睛，覺得這灰大仙也並沒有多壞，相反，他的心胸比一些人要寬的多。

“罷了罷了，說說你吧，那無常令是怎麼來的，仙家法會那年，我可是聽說無常使因為某些事情已經不再了，為什麼無常令會出現在你的手上。”

當我聽見無常使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就好像觸電了一般，夢境中第一次於謝安然見面的場景出現在了腦海裡。

老瘸子跪在謝安然的面前自稱無常使，站起身，雙手猛的撐在桌子上面：“你知道些什麼！”

灰大仙顯然被我這一下給嚇到了，嘴中的瓜子都掉在了地上，他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我的道行不夠，法會上只聽到了這一點訊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深吸一口氣，慢慢坐下了身子：“什麼法會？有什麼人知道關於無常使的事情。”

灰大仙擺了擺腦袋：“咱家仙家遍佈大江南北，只是有能耐的屈指可數，而那關於無常使的事知道的就更加少了。”灰大仙突然向我身前湊了湊：“不過我倒是聽說這無常使不簡單呀。”

挑起了眉頭，不想成他還會掉我胃口：“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小輩，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機緣，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無常使是陰差在陽間的一種稱呼，專門負責解決一些陰間在陽間解決不了的問題，而你的那塊無常令便是最好的證明。”灰大仙眯著小眼，不停的打量著我。

“你是怎麼知道的？”灰大仙的話有些糾結，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