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這位就是啟靈館的小師傅。”陸中洋帶著我走進了老者的家中。

此時陸中洋口中的長輩孔老正在一座觀音像面前打坐，手裡拿捏著一串佛珠，嘴巴里不停的唸叨著，當聽見陸中洋聲音的時候，停住了手中的活，慢慢的轉過身來。

“小陸呀，麻煩你了。”孔老微笑著，說話都有些漏風，不過此時我卻笑不出來。

“老人家，聽說您找我們店有事，是嗎？”我也沒有廢話，直接進入主題，大家都是明白人，扯許多就沒意思了。

孔老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似乎看一處太久了容易迷眼，孔老揉了下眼睛：“請問小師傅貴姓啊？”

“免貴，姓韓，老爺爺，您直接說吧，不用客氣了。”

孔老點了點頭，從身後拿出了一杆同灰大仙一樣的菸袋，慢慢的抽了起來，這老爺爺的身體可真棒。

“不滿您說，我這次託小陸找小師傅你來，就是想讓你幫我們徹底解決那水潭的問題。”孔老在說話，而一旁的陸中洋則是不停的給我發著香菸，聽的是津津有味。

“能說一下，那水潭到底是什麼情況嗎？我和我師兄都下去了，發現那裡很不一般，這兩天事情有些多，本打算處理好了事情就過來，沒想到您先找我們了。”我這說的可都是實話。

“哎，這事還得從很久以前開始說起，估計那時候你們都還沒出生。”孔老似乎開始陷入了無盡的回憶，而我們則是安靜的在一旁聽著。

因為戰亂，已經上了年紀的孔老從老家逃離到了這裡，很久以前水潭還不是水潭，是個不太高的小土坡，可是後來被敵人挖成了一個大坑，將所有的屍體通通都往那裡面丟，最後再用泥土給填平，久而久之，那裡成了名副其實的萬人坑，改革開放後因為知道這事情的人不多，常年沒人去管，加上雨水的積攢，沒過個幾年，那兒就成了一個天然的水潭，很多周圍的住戶都從裡面洗衣服，可每個幾天都能遇見一些怪事，有人總能在大半夜看見水潭邊有很多人，一個個的拿著大刀，還有長槍，像是在打戰一樣的吶喊。

當時水潭是方圓數十里唯一的水源，大家不可能放棄，於是就琢磨著想找一個先生來看看，那個年代到處都在打到牛鬼蛇神，大家心裡都清楚，雖然都想找先生來看看，可是誰也不願意去出這個頭，沒有人想被扣上大帽，當中被批鬥，這也算是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明白心裡的想法吧。

這件事，也就這麼一直被拖著，反正只是看見了，聽見了，並沒有發什麼什麼特別的事情，找先生的想法也就一直被耽擱了下來，知道有一天早上，發現了一箇中年人，漂浮在了水潭的正中間成大字型，雙眼死死的瞪了出來，照理說，不管怎麼樣應該先把那人的屍體給弄上岸，然後再去安葬，可是人們的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人人自危，都願意跑去市裡弄水，也不願意去給曾經的另據弄上岸。

就在死了人的第七天，水潭那一塊漸漸的開始散發出惡臭，臭氣籠罩著整個馬衙，到了晚上家家戶戶都能聽見有人在敲門。

可以說這裡的人比市裡的人更相信鬼神之說，沒人不害怕，說來也巧，就在這一天來了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人，就站在那水潭邊上看著上面浮著的屍體大喊冤情，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過去。

沒有任何的說話，大家都瞪大眼睛想看看這男人想幹嘛，結果誰知道這男人三下兩下，就在大喊一聲起之後，水潭中的那屍體竟然自己站了起來，就這麼穩穩的立在了水面。

那男人之後一指屍體大聲喊道：“歸位！”就這麼一聲，屍體奇蹟般的從水面跳回了岸上，直挺挺的站在了那男人的身邊，和傳說中的殭屍無疑。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被嚇壞了，大白天的見鬼，有人帶頭，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大聲高喊神仙下凡。

可是那男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這裡人好生安葬死者就可以了，還說這個水潭的怨氣太深，卻大家給水潭封了就會沒事，可是當時哪知道未來發展的這麼快，家家都有了自來水。

沒人願意封了水潭，畢竟誰也不想跑那麼遠的路弄幾瓶水就回來，紛紛跪倒在地求這男人，幫他們驅邪破煞，散了水潭裡的怨氣。

可是那男人卻說自己的道行潛，處理不好這水潭連連推辭，反正最後不管人們怎麼勸說他都不答應，他說如果管了這檔子的事，那所要付出的便是十年陽壽。

久勸不下，大家都挺無奈的，只能琢摸著封水潭的事，而孔老當時在這裡也算一號人物，處處都為這個小地方著想，就將這男人請到家中吃了頓飯，想看看能不能再說說。

這個男人特愛喝酒，但是酒量不怎麼好，幾杯下肚之後竟然臉色通紅，開始說起胡話起來，一直說著什麼自己曾經降妖除魔的故事，可是孔老哪有心思去聽，就旁敲側推的問了問關於水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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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滿嘴酒氣，一邊打著嗝，一邊手舞足蹈的對著孔老說：“老兄弟，不是俺不不幫，是那水底的那些傢伙怨氣是在太深了，不是壽命不壽命的問題，是俺根本就沒那個能力，就算出手了，最多也只能維持幾十年罷了，如果這期間有人下了潭底，那麼整個馬衙都會遭難，俺可不敢冒這個險，如果填平了水潭，經過幾十年的太陽照射，應該能化怨。”雖然他喝的很醉，但是說起來井井有條。

“我也不是那啥不講理的人，您看，現在世道不好，出門都不方便，水潭是最近的水源，如果沒了水潭你讓我們怎麼活呀！”孔老說的都是實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老兄弟，這樣吧，俺看你為了這個地方也下了不少心思，俺答應你，能保多久就多久，可是千萬不能讓任何活人下水，否則，大難臨頭！”

就這樣那男人在當晚喝醉酒的狀態就下水了，孔老也就一直在岸邊等待著，直到雞鳴，男人才上了岸，可是他身上沒有一絲水跡。

男人告訴孔老，他在水底布了一個什麼陣，只要沒有活人下去，就不會出事，一旦有活人下水，那麼他做的一切也都白費了，孔老本來想要求他在自己家裡多休息幾天，可那男人卻拒絕了，並告訴孔老，該做的他都做了，以後的事情天註定，之後他便離開了，至始至終都沒有向孔老透漏關於自己的一點資訊。

從那天起，再也沒有怪事發生，臭味也漸漸的消失了，雖然也有人還用水潭裡的水，洗衣服，可是去的人少之又少，沒過幾年，家家戶戶都用上了自來水，也就更加沒人去水潭了，而孔老一直在家整天禮佛，希望能得到佛祖保佑，一直昨天晚上死了人，加上陸中洋告訴他發生的事情，孔老這才覺得大事不好，才讓陸中洋聯絡我們的。

看著面前一推的菸頭，我這才意識到孔老說故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我卻完全聽進去了，如果真和他說的那樣，那當陳科下水的那一瞬間，這個規則就被打破了，更別提後來我和陳科下了兩三次。

不過孔老說的有一點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他口中的那男人控制了屍體從水中自己跳上了岸，這一說法，讓我覺得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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