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不能斷定。”衛諺道,“我可否去小姐的閨房看看?”
陳老爺目露遲疑。
“陳老爺,這關系陳小姐的安危,大理寺辦案所需,請陳老爺配合。”阿牛道。
陳老爺叫來一個小廝,帶著衛諺他們去了陳家小姐的房間。
亭臺樓閣,花草雲集,一路走來,景緻甚是豐富。他們走進了一個院子,一入門便是一個小花園,花園裡百花齊放,開得正豔,蝴蝶流連花叢,別有一番風景。
“大人,這就是小姐的閨房。”小廝指著一間房間道。
姚菀推開了門,一陣清香飄了出來,正是龍腦香的香氣,入目的是一座畫著仕女圖的屏風,屏風下是一個香爐,窗臺處是兩盆花,花開得依舊豔麗。正對窗戶的牆面下擺放著一套沉香木的桌椅,屏風的另一側,便是一張紅木床,床旁是一個紅色的櫃子。
姚菀的目光落在牆上的一副畫上,那畫中畫的是一美人臥在花叢之中,一顰一笑,俱是栩栩如生。畫上題字——錦繡雲裡,不如蘭香。
陳家小姐的閨名裡便帶著一個‘錦’字,閨名‘陳玉錦’。
衛諺和姚菀在房間裡緩慢地走了一圈,然後才走了出去。
“這裡面用的東西都是頂好的,可以看出陳老爺對著獨女的確是十分寵愛,只是這般寵愛,失蹤這麼久還不報案便更說不出去了。”姚菀道,“縱然時常離家出走,但是這已經過去八日了……”
姚菀聞著空氣中隱隱有惡臭味,連忙循著那惡臭味而去,竟見那樹叢中躺著一隻死,肚子被剖開,五髒六腑流了出來,死狀悽慘。加之天氣熱,這死便散發出一股惡臭味。
這陳家小姐的院落,即使娘子離家出走了,為何這死也不清了呢?
姚菀出了院子,便見衛諺與一老丈在說話。那老丈眼睛似乎有些不便,瞧著地上說著話。
姚菀走了過去,便聽那老丈道:“小姐是老爺唯一的孩子,老爺十分疼愛娘子,在外面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備一份給小姐。”
“你家小姐脾性如何?陳老爺的獨女,總免不了有些驕縱吧?”衛諺平時冷著一張臉,對著這老丈倒是細聲細語的。
老丈道:“小姐脾性是不太好,不然老爺哪捨得罵她。”
“陳老爺罵過陳小姐?”
“前幾日還罵過呢,罵地挺兇的,小姐摔了很多東西。罵地狠了,小姐才離家出走的。”
他們往前廳走去。
“你可曾留意到陳老爺的手?”衛諺問道。
姚菀皺著眉認真地回想了一遍:“虎口處有繭,而且這繭不像是拿普通的刀劍造成的,而像是……”姚菀腦海中閃過一道光,“是比較重型的刀!”
衛諺贊賞地看了她一眼:“陳老爺在做布生意前,就是個屠夫,拿的就是殺刀。”
他們回了客廳。陳老爺依舊候在那裡。
“陳老爺害怕我們發現什麼嗎?”姚菀笑眯眯道。
陳老爺平靜地看了她一眼:“這位公子說笑了,衛大人這番查探也是為了查出小女的下落,陳某又有什麼可隱瞞的呢?”
“春蘭呢?”衛諺問道。
那膽小的小丫頭很快被帶到了衛諺的面前。
“陳小姐的房裡,這幾日可有人進過?”衛諺問道。
春蘭搖了搖頭:“沒有。”
“這麼說來只有你進過了?”
春蘭點了點頭。
“陳小姐的房裡東西,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我們剛剛走了一遍,便發現了問題。”衛諺頓了一下,“大件的東西,諸如花瓶都在,但是陳小姐的首飾為何只有寥寥幾件。春蘭,這些東西都是你拿走的嗎?擅自偷走主子的東西,這罪責若是到了官府,可是要被杖斃的。”
衛諺目露威嚴,本來俊朗的臉也變得有些可怕起來。
春蘭一下懵了,一下便跪了下去,連忙搖頭:“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不敢!”目光卻不自覺地去看站在一側的陳老爺,“老爺救命,老爺救命!”
衛諺的目光落在陳老爺的身上,冷聲道:“陳老爺,你在隱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