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人的心思,反複無常。
姚菀對這個案子確實感興趣,李修玉提出,她自然順杆子而上,留了下來。等這個案子破了,她再回去吧。
李修玉帶著揹著小包袱的姚菀回到了大理寺,還給了她二兩銀子,說這是協助破案的賞錢。
姚菀回去的時候,剛好碰到案情的進展。趙阿牛已經受過盧千石迫害的人的名單都整了出來。
“盧千石雖行事荒誕,但是一向都以錢財解決,很少鬧出人命。唯一一次人命是半年前,一石姓姑娘從外地來長安探親,被盧千石看上了。盧千石給了許多錢要納那女子為妾氏,豈知那女子性子剛烈,竟直接撞在牆上死了。”趙阿牛彙報道。
“石姓……她探望的是何人?”衛諺問道。
“大人,我已經查過了,她有一兄長在富貴人家做奴僕,巧合的是,她兄長此時東家正是盧家。”趙阿牛道。
“為了替妹妹報仇,他混入盧家,趁機殺死了盧千石!”李修玉道,“阿牛,我說的對不對?”
趙阿牛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更巧合的是,石姑娘的兄長正是那日守在盧千石門外的兩個小廝之一。”
他這話一出,真相已經隱隱露出端倪。
“去盧家。”衛諺道。
衛諺的話一出,身影迅速消失在大理寺衙門,其餘人也都迅速跟上。
姚菀自覺跟上,自己尋了一匹馬,翻身騎上。
此時便顯現出舊款式的好處了,若是新款式的襦裙,內襯只是一層輕紗,騎馬的時候,風一吹,則別有一番景緻了。姚菀的裙子下是褲子,翻身上馬,行雲流水,與一眾爺們相比,沒什麼不方便的。
大理寺的人馬進了盧府,迅速分為兩撥,一撥去帶石七,另一撥則去搜查石七的住處。
大理寺乃是整個皇朝最權威的審判機構,大理寺卿出身不凡,更得皇帝寵幸,在這個年代,大理寺有著超乎尋常的威嚴和地位。
因大理寺的突然造訪,盧家專門騰出一個廳堂,作為審案的地方。
衛諺坐在廳上的位置,石七很快被帶了過來,跪在了中央的位置。
這瘦弱膽小的小廝明顯被嚇壞了,一臉驚惶地四處看了看,看到的挺拔威嚴的黑衣衙役,唯獨那一群人中的姑娘,如烈日驕陽下的一抹陰涼,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稍後便覺得一股陰森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石七順著那目光看去,明明是一張十分好看的臉,卻覺得分外駭人,嚇得垂下了腦袋,不敢再看。
“石七,你可有一妹妹喚作石榴?”衛諺道。
石七垂著腦袋,聲音顫抖道:“是的。”
“那石榴半年前可是被盧千石逼迫而死?”衛諺道。
“能伺候少爺是她的福分,那丫頭不懂惜福,她的死跟少爺無關!”石七連忙道。
“呵。”衛諺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冷笑。
石七莫名覺得膽寒,一股冷意沿著他背部攀爬而上,傳遍全身。
“前天夜裡,你與王二守在盧家少爺門外,其間,王二去了一趟如廁,你做了什麼?”衛諺問道。
“我……我一直守在少爺的門口,哪裡都沒去啊!”石七道。
“你一直守著,那兇手是怎麼進門,犯下案子的?”
石七急了:“我……我不知道!”
李修玉忍不住道:“盧千石被一刀斃命,再被去勢,擺出跪伏的姿勢,石七,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你還想裝傻到什麼時候?”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怎麼會謀害少爺呢?不是我!”石七大叫出聲。
此時,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包裹。
“大人,這是石七的房間裡尋到的。”那人說完,將包裹開啟,裡面赫然躺著一把小臂長的短刀,那短刀上尤帶著血跡!
石七看著那把刀,頓時臉色蒼白如紙,癱倒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