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簡三番五次地往那山中別苑跑,最終,崔婉兒打掉了腹中的孩子,與董簡一起回了董府。
“崔婉兒對董簡有情,便早已不是當初恣意妄為的崔家小姐了。”
這一場震驚朝野的案子便這樣悄悄落幕,最終曲終人散,整個長安恢複平靜。
崇仁坊一代達官貴人出沒。
這裡的府邸更是一座比一座氣派。
這一日,其中一間毫不起眼的院子裡,卻迎來了一位客人。
姚菀半睡半醒間,便聽到了敲門聲。姚菀連忙穿上衣服出去開門,便看到衛諺穿著整齊,一身黑衣,如松柏般筆直的身軀,便立在家門口。
衛諺的目光不經意地從姚菀的臉上掃過。
衣衫不整,頭發散亂,是剛剛醒來,眼神迷離,臉頰緋紅,眼下卻沒有烏青,還未完全清醒,但是昨晚卻睡得不錯。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只見她穿著青色的小衣,裹著白色的外罩,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漂亮的眸子裡水光瀲灩,嘴唇微張,這般模樣格外吸引人。再配上那剛醒來嬌憨的面容,看得衛諺心中癢癢的。
“大人,您怎麼這麼早來了?”姚菀終於從神遊狀態回神,問道。
衛諺忍住吞口水的沖動,低聲咳了咳:“近日裡長安城無甚案子,本官便清閑了許多。上位者便要多關心下位者的生活,這樣才能令下位者更加盡心盡力地辦事。本官今日特來探望下屬,若是你們有什麼困難,盡管告知本官。”
李修玉:說是探望下屬,為何只探望姚菀一人!!
李修玉若是在場,聽到這句話,恨不得往衛諺的臉上糊一口口水。
李修玉不在,所以衛諺這體恤下屬的人設維持得不錯。
姚菀微微側開身讓衛諺進來。
衛諺在前面走著,姚菀迷迷糊糊地跟跟在後面。衛諺突然停住腳步,一轉身,他雙手負在身後,姚菀腳步沒停住,便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衛諺的臉上掛著得逞的笑,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菀菀一早上投懷送抱,這般熱情,我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很容易把持不住。”
姚菀:“……”
衛大人一人便完成一出戲。而故事的女主角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衛諺在姚菀所住的院子裡轉了一圈,方在客廳坐下:“當年姚相歸隱,姚氏一族已經完全從長安消失,你這住得地方是怎麼來的?”
姚菀道:“我兄長有一好友木白,說這院落空著,便先由我住著。”
“木白與你兄長親不親近我不知道,但是卻與一人親近——何覃。”
衛諺漫不經心地將這些話說完,目光卻緊緊釘在姚菀臉上,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當看到姚菀臉上一閃而逝的錯愕和震驚時,沒有分辨出其他神色,衛諺便鬆了一口氣。
他閑下來,便將姚菀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了一個遍。
姚相之名,如雷貫耳。姚家祖上雖然不是什麼世家,但是能養出姚相這般人物,可見是底蘊濃厚的書香門第,品性不凡。
姚相之女,當然也是很不錯的了。
以上全是泛泛看了一遍,衛諺的重點放在姚菀的生辰八字如何,幾歲與何覃相識,和何覃有沒有拉過小手……
調查的結果顯然還是令他稍微滿意的。
衛諺又刻意解釋了一句:“這何覃將來是我衛家的女婿,所以他的事我都調查的很清楚。”
姚菀騰地站起來:“明就搬出去。”
她便說姚鑒何時在長安交上木白這樣一看便是世家子弟的朋友了,原來是何覃。姚菀為何覃入京,入京牽絆住她的卻是大理寺的案件,她與何覃已經不想有半分聯絡了。
何覃決定於臨安縣主成親,便是斬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情思。
這正中衛諺的下懷。
“你在大理寺任職,大理寺會為你安排住處,你今日收拾一番,明便來幫你搬。”衛諺道。
若是李修玉在,肯定會問為何自己和阿牛沒有這番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