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法醫出來對陸霄說:“陸sir,我好了。”
陸霄點了個頭。
之後呂東平電聯的律師也趕到了,陸霄按照規定將詢問室內的攝像頭關掉,給予呂東平與律師私人交談的時間。
律師把門關嚴。
陸霄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大門——他總覺得這個呂東平不對勁。
終於沒有了人,呂東平在大門關嚴的那一刻深深地撥出了一口氣。
a市金牌律師在呂東平面前坐下,他寬慰當事人道:“呂先生,你不用擔心,不管警方問你什麼你都不要回答,我會幫你解決一切。”
呂東平想了一下,與此同時輕輕地均勻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這才道:“不必。”
金牌律師一時有些懵逼:這位不惜以一小時幾位數的價格將他請來的人,看起來像是早有一套自己的打算了。
“那……”金牌律師皺眉:“您自己是個什麼想法?”
呂東平說:“我在這裡可以向你拖個底,喬惠芳的事情確實和我沒有一點關系。她和她女兒都是我的病人。我想……”他撐著下巴,又思索了一下:“他們不會找到任何的證據,因為我當天並沒有去過案發現場。”
金牌律師不可謂不是一個飽經風霜的人,當事人是人是鬼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呂東平不像是在撒謊。
“那麼……”這樣無從下手的案子讓金牌律師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由納罕:“那您大費周章請我來是做什麼的?總不至於就圖一個氣勢吧?”
“那倒不是。”呂東平倒也爽快,直截了當地回了過去。
金牌律師面色沉靜地看著這位奇怪的當事人。
當事人大約是在思索什麼,表情一分一分變得凝重起來,然而到了最後,滿面的凝重霎然雨收風停。
呂東平眉一舒緩,自言自語低喃一句:“不會的。”
又猛地抬頭,一字一句道:“請你,是為了防一個未然。不過那件事,有很大可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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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渺渺坐在電腦前面,陸霄他們站在她的身後,她一面目不轉睛地操作滑鼠,一面解釋道:“左邊這個是呂東平活體取證時拿到的dna的螺旋圖,右邊這個是我們在案發現場所發現的那個布料上的dna螺旋圖。如果呂醫生不是兇手,兩組dna不會重合。”
點選下滑鼠,薛渺渺和眾人一道盯著螢幕。
一道光線閃動,電腦上出現了一個大寫的英文單詞。
於靜率先念了出來:“atch”匹配。
孟剛也激動了起來:“兩組dna所有染色體全部重合,也就是說……”
陸霄一錘定音:“呂醫生不止去過案發現場。”
聽著身後熱絡的議論聲音,薛渺渺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想起呂東平剛才義正言辭撇清“兇手”罪名時的表情。
唇角收緊,眉尾高揚,面部表情裡有顯而易見的怒氣。
不像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