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走在薛渺渺邊上,側耳一聽,頭一抬。“何晴晴?”
“何晴晴。”薛渺渺掛了電話,與小楊四目相對。“陸霄和其他幾個人在別處問到的也是這個名字。”
小楊有些不可思議:“她不是何永秋的妹妹嗎?這不是……”
“殺熟。”薛渺渺接下尾句。
小楊嘆了口氣,跟著薛渺渺往前走:“那謬……薛sir,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先去一趟何晴晴家,陸sir他們待會兒跟我們會合。”
“那要是何晴晴矢口否認怎麼辦?”
“那就……”
一道鈴聲響起,打斷了薛渺渺的話。
薛渺渺抬手接過。
十秒鐘後,她掛了電話。臉上的表情早已大變。
“楊警.官。”她抬眸,下頜一抬。
一個短促的句子。
“來,我們跑步去何家。”
一聲令下,草色飛揚,她嚴陣以待,宛如在跑短道的最後一百米。
那樣要命。
·
何家。
駱承川看著眼前這個拿剪刀抵住自己喉口的老太太,動也動不得,退也退不得。只好保持冷靜。
“何老太太。”他盯著老太太身後的布簾子,“您孫女兒一直在裡面哭,呂醫生對她做的事情很可能讓她傷口感染,如果是感染引起的發燒,不及時就醫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聽你屁.話。”老太太堵在門前,毫不退讓。“什麼感染,什麼誘騙?我們晴晴當初就是這麼變的孩子。你要是像剛才一樣強闖進去,我老太太今天就跟你拼命。”
前面折了幾個孩子,讓老太太有一股執念。再加之何晴晴成功的案例在前,老太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駱承川進去。
這就好比武林人練功,出關早了一天,可能就會前功盡棄。
再說了。
何晴晴的孩子也一樣熬過了那麼多天。
駱承川對於眼前的食古不化咬牙切齒。裡面嬰兒啼哭的聲音也微不可聞。兩種壓力霎時間彙聚成一條無形的繩索,壓得駱承川不由自主邁前一步。
咚一聲,老太太更加強勢地抵住了簾子後面的門。
駱承川沒有法子,眼風掃到何晴晴的臉上,大喝一聲:“何小姐!”
何晴晴一激靈,卻緩緩轉過了臉去。
此時,一道人影風馳電掣傾身闖入。
薛渺渺一個健步沖到何永秋跟前,反手一剪,將人狠狠往牆面上一壓。
她黑色的耳飾一晃,額間汗珠沿耳垂細淌。
頭一偏,她眼神一勾,望向何老太太:“老太太喜歡子子孫孫無窮後代,不知道到了何先生這一代,斷了根,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