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都傷成這樣,就別操心了。爹身上的傷口是?”
“哎,沒想到山上的狼這般兇殘...桐兒,快看看背簍裡的藥材還在不在?”
聽見公雞的叫聲,餘桐立刻打挺翻身起來,先到隔壁看爹孃。
晨曦朦朧,她做幾個深呼吸,四處轉了轉。
現在是秋天,種糧食是不可能了,先種點菜去賣?
她爹是村裡唯一的秀才,李軒是他的學生,之前大概是在家裡教幾個學生讀書?反正從她穿越過來起,就沒見過其他學生。
倒是看過爹夏天和奶奶、伯父伯母種地,入秋之後收割糧食,農活幹完就窩在房裡翻那幾本舊書。
餘桐本以為這麼勤奮的爹,至少有米吃飽飯。直到分家後她才知道,家裡的財産大頭歸奶奶掌管,零碎的伯母拽在手裡。她家爹孃所有的勞動收入都歸在一起,分家之後,伯母仗著婆婆不喜歡餘桐的娘,更是護著,分到少的可憐家産。
她再次嘆了口氣,人窮志短啊,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等她各種蘇就先餓死。
只有一個煮粥的鍋,餘桐先把爹的藥熬上。
她皺著小臉扒拉爹帶回來的草藥,據爹昨晚說的,是按醫書裡的描述採摘的,幾小捆不同葉子的草葉片有些發黃。
她實在不敢把這些認不出的草熬了給娘喝。
“喂,呆子!”
一個女孩提著籃子,站在幾步遠喊餘桐,見餘桐看過來,把籃子裡的東西往地上丟。
“這些是給二叔的傷藥和米。單煮給二叔吃,奶奶和我娘說了,讓他們知道你和你娘兩個賤貨偷吃,就把你們兩個賠錢貨打死!”
小女孩說完嫌棄的睨餘桐一眼後快步走遠。
餘桐努力壓下脫口而出的話,即使這個堂姐沒有一次不對她和娘口出傷人,再一次聽到堂姐口吐惡語,她還是忍不住氣的臉紅。
真想上去給堂姐幾個嘴巴子,再不濟把丟在地上的東西甩堂姐一臉,告訴她不稀罕。
可爹和娘需要這些,十來歲的小女孩知道什麼?不過是大人的言傳身教,犯不著和羞辱她和孃的堂姐計較。
“啊!!你走路小心點!”還沒走遠的堂姐驚叫一聲。
從她身邊錯身走過的李軒伸腿一絆,堂姐摔了個狗啃泥。
餘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才不會好心的去管。
只見李軒揹著大包小包,遞給餘桐幾個紙包的藥:“這是給師母的藥,放鍋裡加三碗水。”他看了看正在火上熬的藥,翻出自己的行李道:“等我把鍋拿出來,一會兒再砌一個灶頭。”
小男孩把鍋都帶來了?
餘桐紮著手站在一邊,細數除了鍋、藥,李軒帶來的家當:糧食、毯子、書、貌似還有一套衣服。
這是要住在這裡吧。
李軒很快證實:“如今老師、師娘又是傷又是病,沒有大人照顧,我在那搭一個棚子暫且住下,也能略照顧老師一二。”
男孩指著茅草房邊上的一塊空地,和餘桐商量著去哪裡割草砍樹蓋棚子。
餘桐淚目:替她爹感動。
餘家二兒子餘良上山採藥,遇狼圍攻,巧幸兩個獵人路過相救。正逢農閑的之時,村裡人往年都在這個時候上山打些野味,運氣好時幾人合夥打下幾頭狼,肉燉了吃,皮賣到鎮上的鋪子。
村裡人都來觀瞻餘桐爹的病,紛紛搖頭嘆息,之後村民上山打獵全都結夥而行。
餘桐看有人來探望,還暗自高興,看病人不該帶點禮什麼的嗎。當她懷疑的看著大家空手而來,搖頭而歸,餘桐洩氣的想,可能這裡沒有這樣的習俗。
爹孃激動的流淚,讓她一個個把村民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