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漆黑,李軒從外面回來,餘桐趕緊把留給他的飯菜熱一熱,他直接端過去吃:“不要緊,我吃涼的。”
餘桐還要羅嗦幾句,吃涼的對胃不好,面前的男孩已經三下兩下把稀粥幹完了。
從過年起,李軒就住在餘家,也是他住在這裡,一家人還勉強能喝點稀粥。
“一會兒有好東西給你吃。”他對餘桐神秘一笑。
從屋外提一個大袋,開啟一看,一大袋紅薯。
“哇!你從鎮上上買的嗎?”肚子立刻應景的咕咕叫起來。
李軒支支吾吾:“是...是啊。”連忙囑咐餘桐道:“不要告訴老師和師娘。”
“噢...為什麼啊。”餘桐心不在焉,已經在生火準備煮番薯吃。
“因...不想讓老師和師娘擔心我花錢,你聽我的就是了,只要你聽話不告訴老師,以後我再給你買糖葫蘆。”李軒按住紅薯袋子嚴肅道。
李軒幾乎把自己所有的生活費補貼給他們,之前餘桐還以為李軒是富有人家的孩子,後來才知道,李軒連爹孃都不在鎮上,他也從來不說自己的身世,來這裡讀書,也完全是他自己的做的主,沒有一個人見過李軒的父母。
爹還在大伯家時,是不收李軒的學費的,現在老師家艱難,李軒處處幫著,他也不聽勸,有點什麼東西都往餘桐家搬,從餘桐見面時唇紅齒白的小書生,現在瘦成和餘桐一家相同的模樣,皮包骨,臉色蒼白。
爹知道後肯定要苦口婆心,餘桐沒有她爹那樣捨己為人的品格。在惡劣的環境下,她人性中的私心突顯出來,對餘桐來說,爹孃比李軒更親近。
餘桐默默對李軒點頭不語。
紅薯烤著吃又香又美味,不過她和李軒把紅薯洗幹淨後水煮,這樣連紅薯的皮都可以吃不用浪費。
李軒一人煮一個大紅薯,剩下的藏起來。
晚飯喝的一小碗粥,現在早消化沒了,全家人手一個紅薯,餘桐吃完,心想明天和李軒一起在屋後闢一塊地,種點紅薯上去好了,葉子既能當菜,又有紅薯吃。
夜深人靜。
“嗯...別...”
漆黑的帳子裡,餘良抱著妻子咬耳:“婉兒,嬌嬌婉兒,讓我再得一回...啊...”
一陣翻雲覆雨,餘良酣暢淋漓躺在床上,懷裡的嬌妻同是滿身香汗。
薛婉身體不好,每次不能讓丈夫盡興,這幾天好了點,今晚更是撐著夫妻兩來了兩回。
她眼前發花,身體還在顫抖。緩過勁後,又暗自神傷,想起自己的身體,不知能陪夫君和年幼的女兒到幾時。
待她去後,夫君可另娶一房也罷...只是女兒還這麼小...
女兒這幾天不停和她說那些話,薛婉只當是女兒的童言。
“娘,爹就分到這間破茅草,牲口、傢俱等一個沒有。不說田産理應分到一半,也該得個差不多的...”
“桐兒懂事以來,田裡的農活爹哪一天少幹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爹和奶奶去說道說道,奶奶必定不忍爹連飯都吃不上...”
薛碗乍聽這等不孝之言,立刻斥責女兒禁聲。桐兒卻次次和她提前,說的多了,她也有些意動。
從小她也不是個規矩的,不然也不會不顧爹孃反對,決然嫁給一個窮秀才。
桐兒吃個紅薯就那般歡喜,她沒有能耐,只想讓女兒吃飽,不若她去了以後,大嫂那等不講理之人,桐兒不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