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桐道:“我有事要告訴爺。爺先答應我不生氣。”
“答應你無論何事。”
“許仁想娶柳兒,爺能不能讓他們回江浙成親?”
“我說他怎麼讓許管家硬塞給爺呢。”
“爺剛說不生氣的。”
“沒生氣。”李軒深思半晌,笑道:“他們既然有情,爺便做一回媒婆。給許管家去信一封,許仁與你的丫頭就不用回江浙了,伺候你出了月子,他兩個就在這裡成親。一應所需爺來出銀子。”
餘桐把這事說給柳兒。
柳兒:“許大哥家裡看不上我,有爺做主,我們的事準能成。若是回江浙城,想來他爹肯定要給許仁另定一門親事。我倒願意在這裡成親呢。小主子現在身子重,我可不能離了您。只小娟一個奴婢也不放心。”
“你同意就行。”餘桐笑道:“你們兩個在身邊我也安心。”
除了小娟柳兒,餘桐房裡的丫頭全都留在江浙。軒宇堂交由張媽管著。
晚飯是水煮牛肉片、蒸魚、清炒菜心、大骨熬的湯。
其實現在李軒的腰包已經很薄了,前段時間吃的很儉省。餘桐是孕婦才有這麼幾道肉菜。
李軒自己只吃青菜米飯。他比餘桐更加不適應吃麵食。
餘桐看著好心疼,頻頻給他夾魚肉。
耐不住餘桐的堅持。最後一條整魚都進了李軒的肚子。
李軒笑道:“都給爺吃了,你吃什麼?”
“這不是還有牛肉嗎,還有湯裡的肉。我吃得很飽了。爺是用腦子的,吃魚補腦。”
“盡會些歪理邪說。爺說不過你。”他道:“前日我見著府裡的小姐請你去賞花,你怎麼不去,多出去轉一轉對你也有益處。”
剛才大夫說了,餘桐現在的胎相已經穩,只要不出意外,不會有滑胎的危險。
上回餘桐流産之後再沒有懷孕。可平日他和餘桐也多有同房,就是不見懷上。
餘桐能有個孩子也好,省得她終日疑神疑鬼。太太剛給他一個通房,餘桐幾日吃不下飯。
那些女人怎能和餘桐相提並論。
李軒道:“你多出去和人接觸、說說話,也能寬心。也不知你擔心何事,總讓爺如此掛心。”
餘桐垂眸:“爺是不是害怕桐兒又把這個孩子弄掉了呀?”
“又亂想什麼呢。”坐對面的李軒語氣一頓,招手:“快過來,我看看你這小腦袋裡想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一把攬住餘桐,李軒久久盯著,看得餘桐臉熱發毛。
正要站起,李軒凝視著她道:“爺不是擔心這個。你可知若是滑胎,對你身體傷害極大?爺只想你好好陪在身邊。爺這輩子只桐兒一人相伴,你若離去了,留爺一人可怎麼辦?”
“爺....”
“世間之人爺皆不在意,唯桐兒一人在心中。”李軒看著餘桐的目光深邃幽明,“你就像爺另外半顆心。”
他立誓成就一番偉業,有一半的緣由是為桐兒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兩人的視線緊緊相連,似乎融為一體。她心脹劇烈的跳動,這種久違的心動繚繞在心間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