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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眼底露出狡黠之色。

餘桐心一沉。

上頭的太太說話，還等著她回答。

餘桐想了想，道：“小桐聽從太太的意思，只是.....”餘桐目光停留在孫氏身上，她說：“如今大少爺病重，大夫人正是照顧不暇之時，若再把管家重任交於大夫人，恐忙不過來。小桐雖沒有大本事，管家還是能做好的，況且跟著大夫人，我也學到不少，一定能把家裡管好。”

孫氏眼裡嗜毒般瞪餘桐：“我們李家就沒人了？用得著你一個小小的妾多管閑事！”

李鶯幫孫氏：“大嫂自有我幫著，你就別瞎操心了。”

餘桐：“不知道誰才是越俎代庖。小姑子，你已經幾月不曾回去了，聽聞現在趙家正亂著，你還不知道吧。”

李鶯甩手，找太太說話：“娘，你看看她.......”

太太偷眼看眼下的亂象。

半晌，她悠悠道：“老大家的就暫且讓小桐幫你，鶯兒別攪合在裡頭了。”而後對餘桐道：“你既然是個能幹的，也正好，老二家的家人即日便來奔喪。你便接待親戚們。”

孫氏、李鶯還想說話，被太太一個眼神制止。

餘桐帶人離開，外間有僕婦看守雲兒。

餘桐已經預備對待雲兒的對策。不過太太、大夫人似乎都不關注當事人的陳詞認罪。

就如當初她們根本不讓餘桐有任何狡辯，只是讓她接受事實。

雲兒連露面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軒宇堂，不及更衣，餘桐精神、體力全被抽走了，她死魚般攤在床上，不到兩秒眼皮已合上。

小桃把帶回來的雲兒關起來，問柳兒：“主子可有說怎麼處置？”

柳兒：“等主子醒來再說。”

華燈初上，餘桐被噩夢驚醒，下人聽動靜忙進來掌燈。

她鞋子來不及穿，邊跑邊問：“淘淘在哪裡？”

柳兒：“主子別著急，小少爺在堂屋練字呢。”

兒子坐在小矮凳上練習寫字。餘桐停下，穿上柳兒拿過來的繡花布鞋。

淘淘轉頭看見她，放下小毛筆：“娘親醒了！”

撲過來要餘桐抱抱。

餘桐抱著兒子坐在榻上，笑問：“淘淘在寫什麼？”

淘淘驕傲挺胸：“先生教的十張大字已經寫好了，我在練自己的名字！”

餘桐拿過他寫的白紙，上面拳頭大小歪歪斜斜的三個字，李翰文。

餘桐眼裡滿是溫柔。

“淘淘寫的真好，晚飯吃了嗎？”

“沒有呢，我要等娘親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