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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會來。”依鳳少卿的心思，若是猜不到，才是不正常。

“笙兒的臥房就在隔壁。你如此正大光明地來見我，不怕被笙兒發現，一刀砍了你？畢竟，今日她可是下了狠心與你一刀兩斷了！”鳳少卿手指撚起書頁，不經意地笑笑。

“她……的頭發是怎麼回事？”自從他見到身為南麓鳳主的赫連雲笙以後，就發現她的頭發變成了白色。是因為他麼。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我原以為，詩集裡也不過是誇張。但你在斷崖傷她在前，休她在後！又心甘情願地接了聖旨監斬赫連家一幹人等，親手處死了從小護著她的姨娘，這怎能讓她不怒、不怨、不恨！”鳳少卿說到此處，握著書卷的手，也隱隱有些發抖。

“我……鳳兄可否隨我去一個地方？”有的事情，他不能直接與赫連雲笙解釋，起碼能撫平他的大舅哥，幫他看著媳婦吧？君墨堯是這樣想的。

今晚，楚京城的夜，很深，很沉。

君墨堯與鳳少卿施了輕功，半盞茶的功夫便來到楚京城外的一所尼姑庵。這尼姑庵裡，只有兩三名道姑，因此平日裡也鮮少有人來上香。

“那是……”鳳少卿開始還一頭霧水，搞不懂君墨堯到底意欲何為。可是在他看見一名素衣婦人自庵裡走出時，驚詫不已。

“那便是相府姨娘，柳氏。”

“柳氏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君墨堯他……

看著鳳少卿投過來的眼神，君墨堯搖了搖頭，繼而深吸一口氣道：“那日死的柳氏，是我在獄中找的一個死刑犯。我深知阿笙的脾性，怎麼可能真的那麼殘忍殺掉她所保護的人。只是那日，若是我不那麼做，北書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甚至她還想動青州的人。”

“那斷崖上發生的事，你又做何解釋？”鳳少卿真有些看不懂君墨堯了。依他的性格，該不會是這般才是。

“那日……斷崖之上，我親眼看著阿笙蠱毒發作……那種蝕心的滋味，你可懂？”

不忍。哽咽。

許久，君墨堯才繼續說道：“我派人去南疆核實過，要解金蠶蠱，確實非要施蠱者的心頭血不可。若想救阿笙，我必須答應北書淺的請求！斷崖上的一切，本不是我所願，但我有責任讓阿笙和孩子們好好地活下去。等到一切可以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定會向她們負荊請罪，就算……她們此生不願原諒我。”

“可你沒有料到阿笙會親自來西楚，取北書淺的心頭血，甚至打亂了你所有的計劃？”

“是。”

“那你今夜來找我，是什麼意思？讓我替你向阿笙求情？然後你就可以共享齊人之福？”鳳少卿皺了皺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