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悽苦,但總好過寄人籬下,整日被PUA。
但見慣了世情冷暖,知曉生存艱難的尤金花卻知道,女兒太年輕,想法幼稚。
倘若趙都安真完了,她們又哪裡逃得掉後續的報復?
只怕下場要比死,都慘痛百倍。
但面對廟堂鬥爭,尤金花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能故作鎮定,穩定家裡僕從情緒,期盼一家人能逃過此劫。
卻沒想到,還沒等到對趙都安的處罰結果,討債的仇人便已聞著味闖進家門了。
“這位公子,”尤金花攥著女兒的手,骨節近乎泛白,努力鎮定道:
“不知你從哪裡聽到的謠傳,我……”
“少爺,別和她們廢話了,”一旁張家惡奴道:
“這般人,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張昌吉陰惻惻笑道:
“有理,你們去把這幫礙事的家丁趕出去,省的耽誤少爺我辦事。”
美婦人花容失色,後退一步,聲音幾乎變調:
“你想做什麼?!”
張昌吉獰笑道:
“還不上錢,那就拿人抵債吧。”
說罷,大步朝母女二人壓去。
“你敢!”
清麗少女趙盼猛地走出,將母親護在伸手,袖管裡滑出一柄匕首,握在手中,朝前一指。
眸子死死盯著他:
“伱過來我就殺了你!”
張昌吉眼神譏諷,以他的武道修為,豈會怕這個?
屈指一彈,一股勁力打出,少女纖細手腕一震,痛哼一聲,匕首“噹啷”掉在地上。
“盼兒!”
尤金花驚駭之際,反又將女兒抱住,二女一起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張昌吉獰笑逼近,眼神悽然絕望。
恰在此時,張昌吉耳廓微動,聽到院外傳來急促馬蹄聲。
伴隨著的,還有武夫氣機震盪空氣發出的獨有聲波。
張昌吉臉色微變,憑藉武者預感猛地側身朝後看去。
只見高聳的趙家院門外,猛地躍起一道黑影。
如振翅飛空的鷹隼,遮住陽光。
趙都安臉色陰沉,人在半空,手中一串銅錢奮力投擲,一枚枚銅板崩斷麻繩,於空氣中擦出厲嘯,潑頭罩向張昌吉。
“趙都安!”
張昌吉大驚失色,來不及思考,身體下意識閃躲,銅錢“篤篤”砸入木柱,力道驚人,竟已是殺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