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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內堂。
隨著丫鬟遞上涼茶,瓜果,繼而欠身關上房門。
屋子裡,只剩下分賓主落座的二人。
恩——坐在主人位置上的是趙都安。
“天氣炎熱,使君嚐嚐涼茶解暑。”
張昌吉趁機披上了一件外袍,這會收斂暴躁戾氣,一副待客姿態。
可見,這軍漢雖脾氣火爆,但也能看清形勢,知進退。
“哈哈,算了吧,我可不敢嘗,誰知道茶裡有沒有毒?”
趙都安笑了笑,旋即道:
“如今這裡只有你我,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也好。”張昌吉本也不願與他客套,見狀神色也冷淡下來,說道:
“你應該知道,這種低劣的誣陷沒有意義,全無實證,只憑一張嘴。
等我大哥,和我大伯他們知道,自然可以將我撈出來,便是捅到陛下那裡,也不怕。”
趙都安懶散道:
“有沒有意義,得試了才知道。就算你今天進去,明天被撈出來,但讓你吃點苦頭,我便開心。”
話到這,就挑明瞭。
張昌吉深吸口氣,盯著他,道:
“你我有仇,這不假。但我大哥被禁足,吃了癟,我去你家鬧事,也受了傷。如今你更帶人打上門來……怎麼算,你都沒吃虧,如此,還不夠麼?”
趙都安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說道:
“看來你真是不懂啊,你們兄弟吃虧,那是咎由自取,是你們做錯事,惹到不該惹的人,理應付出的代價,以為這就算扯平了?笑話!
若真要扯平,你把你夫人帶過來,給我調戲一番,你在旁邊當觀眾……你若能做到,便算扯平了,如何?”
“姓趙的!”張昌吉怒火騰起:
“你不要欺人太甚!”
趙都安冷冷起身:
“你若這般,便是沒得談了。”
說著,作勢往外走。
“等等!”
張昌吉按在膝蓋的手青筋隆起,終歸還是叫住了他。
趙都安嘴角勾起笑容,施施然重新坐下:
“能好好談了?”
張昌吉沉默片刻,語氣生硬:
“說出你真正的要求。”
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
並不是因為怕了趙都安,或者說,畏懼詔獄裡的刑罰。
事實上,他堅信,憑藉張家的人脈,權勢,他即便被丟進詔獄,也不會受太多苦。
“馬閻王”雖冷血,但多少也要賣他大伯幾分面子。
若按他脾氣,寧肯去詔獄逛一圈,再大搖大擺走出來,甚至趁機大做文章,反向攻訐趙都安,也不可能對其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