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遠處,白衣僧人辯機法師雙手合十,望著遠處戲臺落幕,感慨道:
“可惜呀可惜……”
旁邊。
杵在屋脊上的天師五弟子一臉不爽的模樣。
將戴在眼眶上的微縮鏡頭卸下來,哂笑道:
“可惜什麼?難道你盼著朝廷高手落敗?好哇,我就知道你們這幫光頭和武帝城有一腿。”
容貌俊朗清秀的辯機笑了笑,對這貨的言語已經免疫,搖頭道:
“非也,貧僧只遺憾,未能目睹大內供奉出手。
太祖皇帝於武道上,與武帝城向來分歧極大,更仿照佛道兩家之鬥法,有約戰的傳統。
只可惜,武帝城弟子行走江湖者眾,而大虞皇族的傳承卻鮮少露面。”
公輸天元聞言,也覺得有點可惜……
他本是追蹤柴可樵而來,想看看情況。
畢竟佛道鬥法臨近,兩家也都猜測,武帝城是否會橫插一腳,卻意外撞見同樣過來觀瞧的辯機。
這會說道:
“我聽說,幾百年前,你我兩家掐架,最出風頭的反而是大虞皇族,不過歲月流逝,皇族修行法傳人凋敝,卻是逐漸銷聲匿跡了。
若皇室還在巔峰,哪裡輪得到這柴可樵?
嘿,不過他給趙兄派人揍了一通,受了傷,想必也不怕他在鬥法時跳出搶風頭了……否則,等我天師府贏了,還要接受這姓柴的挑戰,想想也很煩。”
辯機看了他一眼,無奈道:
“鬥法還未開始,你便覺得要勝了?”
公輸天元“呵”了一聲,不屑道:
“不然呢?你神龍寺一堆老禿驢倒是霸佔著位子,可曾讓後輩冒頭?”
辯機轉身,不與他廢話,徑直走了,只輕飄飄留下一句:
“勝天師府,天海一人足矣。”
天海……公輸天元表情一下凝重起來:
那小和尚,已經回京了麼?
他緊了緊身上的麻繩,抬手抓起頭上旋轉遮雨的傘面,朝天師府返回。
準備將這個訊息送回。
從始至終。
無論辯機還是公輸天元,都認為,今年佛道鬥法只是兩家自己的事。
最多擔心武帝城搶風頭。
卻無一人想過,早已衰頹的大虞皇室裡,能否有人與他們爭鋒。